妃河这才回过神来,看看衣柜里那只泪眼汪汪的,又看看大的这只,已经半个身子都探出的窗子,正在四处张望着,明显正在等一个无人注意的完美时机离开。

「等!等一下啊!」妃河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把那兽人给喊住了。

兽人回过头,眼睛依旧炯炯发亮的望着妃河,攀附在窗台上的身姿真像一只狡捷的野兽,妃河去把衣柜里那只挖出来,这才发现这孩子也是一身伤痕累累的,不过都是些轻伤,身上的脏污把她衣柜里悬挂的衣服都给抹上灰土了,但这不是重点。

她把小的牵过来,这小兽人倒是配合乖乖任由她牵着,只是有点乖过头了,大眼睛一直望着大兽人和妃河,好像随时会行差踏错一样什么也不敢表达,一副就是被千嘱咐万叮咛一定要听话的孩子。

「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?把孩子丢包给我?」妃河这么大的包袱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就接了,这可是个小孩啊!就是送个阿猫阿狗也不能这么随便!

兽人嘴唇动了一下,似是想说些什么,可又不知该如何说起,妃河竟是从那张沉着的脸上看到一丝不知所措,反而是那孩子拽了拽她的手,小声道「我会很乖...」

那圆圆的小脸大大的眼睛,妃河差一点就心软了,她咬牙「不行,不说清楚我可不帮忙。」

妃河没想到那兽人迟疑片刻后,竟是又往窗台上探出去更多,这就是要跑路的前兆,妃河干脆扑了上去,一把抱住那人已经探出大半的腰部「喂!没说清楚你别想走!」

她这一扑上去,那兽人发出一声闷哼,凭妃河普通人的利器,竟然也能把她给拉了回来。

而刚才还好端端的兽人,现在看上去已经到了极限一样半跪在地上,捂着肚子脸色惨白,手捂住的地方不断渗出血来,刚才还看上去不过有些狼狈,现在却已经不堪重负一般原来早就是强弩之末。

「你、你没事吧?」妃河看对方这样,貌似、可能、或许和自己用里挤压到她的伤口有关系,顿时小愧疚,过去把人扶起来坐到房里的大床上「到底怎么一回事?你受重伤了。」

明明把她放出去就是为了救她,怎么才几天就变得更破破烂烂了?

「森林被占领了,外头好多人要抓我们...」这时小孩才在旁边小声地说,也不知道这几天怎么过的,声音一颤一颤的竟是带着委屈的泣音。

妃河这才想到,眼前这两人,似乎能算是非常珍贵的商品来着...?

「莫。」那一直不说话的兽人终于是开口了,她抓住妃河的手臂,本以为的老家已经不复存在,连日来无休止进的追捕早已让她透支,连抓在妃河手上的力气都十分无力,干裂的嘴角滑出一滴血色,她脸色更难看了「我以兽之名起誓,将我妹妹诺鲁托付给你,此恩必报。」

妃河这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,手臂还被捏着,虽然力道十分虚弱,但在这情况下她怎么可能直接甩开对方?可就这样答应下来好像也不对,被两双眼睛直直盯着的感觉实在压力山大,还有你把妹妹托付给我后是打算去哪啦! ? ?

但对方就这样扣着她的手,妃河甚至能感觉到对方黏腻的血液沾在自己的肌肤上,但她就是执拗的不肯放手,直直望着妃河等待她的回答。

「我...」妃河艰难的开口,却听见身后门外传来女官的声音,顿时一个机灵将房里这两可疑的兽人全藏在隐密的地方。

随后艾西缪菲进来就看见妃河正坐在床上,却拉过厚厚的被子将自己从头裹到脚,只露出一张脸蛋,脸上还挂着一抹不自然的笑容,在床上像是个真人大小的不倒翁。

「你、你回来啦?」妃河抓紧被子,脸上呵呵直笑。

艾西缪菲看着床上异常庞大的被子团,嘴角一弯伸手点点妃河的鼻尖「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