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腿间涌出一大片温热的液体,乱七八糟的方向。陆恩慈瞬间清醒,咬牙切齿望着纪荣,在看清他眼底的笑意与欲念后,用力把他推开,四肢并用爬下床,挪向卫生间。
床单上留了一抹模糊的浅红色痕迹,纪荣撑起身体下床,盯着痕迹看了一会儿,才俯身把床单抽走换掉。
他没说话,卫生间里冲水过后,很快便响起淋浴的水声。楼下猫叫的声音在清晨总是响个不停,像叫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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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3|22 小家伙
盛暑天里,陆恩慈到市郊墓地给父母献花。
她很久没来了,独自撑着伞,伞下露出半张瓷玉一样的脸。
天气太热,沿着日晒的边缘往下,冰盘浮水,瓷面白净,从外向里慢慢湿润起来。
父母离开太多年,陆恩慈连想念他们都要思考一会儿旧日音容。没人护着她把她挡在身后,十七岁后脑袋完全被生活填满,很难有时间去怀念小时候被庇佑的日子。
而现在,她又是“小时候”了。
也没什么一定要说出口的话,除灰后把花扶好,就只是站着。陆恩慈停留了大半小时,独自回到车上,放平座位躺了一会儿。
她是自己开车过来的,后视镜下面挂了个Q版小人的彩窗挂件,如果纪荣在,立即就能认出来这是他自己。
他一直抗拒看到自己的二维形象被陆恩慈印制成花花绿绿的实物,而后精神污染般地以各种形式出现在生活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