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睫毛很长,和长发一样,都是如雪的纯白,恍如天人。皮肤也很白,只有下眼睑和嘴唇带着些许薄粉,让人意识到这个人是活生生存在的,而不是用水墨画就的纸上美人。
薄远其实一直理解不太了人类的容貌标准,唯一根深蒂固的理念就是薄辞雪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。他的好看不在皮相,而在骨头上,但并非那种浓墨重彩、艳丽肃杀的好看,而是温和的、空明的、游离的、疏冷的,像朵无根的昙花,一寸一寸长进虚无里去。
薄远吸了口气,用力变大了一点。腕足的数量渐渐增多,也变得越来越粗。他八爪并用地爬到薄辞雪唇边,鼓起勇气,轻轻贴了贴他薄而软的嘴唇。
薄辞雪的睫毛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。也就一下。
巧合/他头昏脑胀地陷进了薄辞雪柔软丰润的大腿内侧
薄远顿时僵住。
……哥醒了吗?
作为一只异形,他头一次在这种形态下感受到了“心脏”的存在。触手交汇的部位无规律地上下起伏,让他整只怪也跟着微微发抖
这次可没办法甩锅给腕足了。他的腕足已经没得差不多了,总不可能一瞬间全长回来。
但战战兢兢地等了很久,薄辞雪依旧没有任何反应,睫毛也没有再动。薄远松了一大口气,死掉的色胆立刻复活,贼心不死地贴了上去。
对方的嘴唇带着一丝湿气,像沁着水的白桃,里面还残存着清洁过后的清冽味道。薄远不敢太放肆,只敢在唇缝间小心地蹭蹭。
清浅的呼吸落在他身上,温温热热的,很舒服。薄远幸福地闭上眼,感觉自己是全天下命最好的一只鱿。
薄辞雪一直没反应,像是睡得很熟,薄远的胆子也越来越大。他将自己变成一张扁扁的水膜,包覆住薄辞雪淡粉的唇瓣,模仿着接吻的样子轻轻含吮,吞咬。
可惜他现在还变不回人形。假如现在能变回去,他一定要伸舌头。
薄远意犹未尽地舔舔自己的内腔,想换个姿势,忽然发现身下凉飕飕的。他一激灵,只见薄辞雪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,用两根手指捏着他,浓长潮湿的眼睫微微垂下:“在干什么?”
“!”
小触手怪黑色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变红,变成了限定版的粉触手:“没……没干什么呀……”
“晚饭没吃饱?”
薄远很想点头,但他不至于蠢到以为这句话是单纯的疑惑。他乌溜溜的眼珠子从右转到左,又从左转到右,最后辩无可辩,只能千回百转地叫了声:“哥~~~~!”
薄辞雪坐起来,将灯点亮,也不说话,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薄远。薄远最怕薄辞雪这样,立刻怂了,乖乖道:“……我在亲哥。”
他将自己团成一个小球,认认真真地小声补充:“因为我爱哥。”
“你才多大。”薄辞雪失笑。薄远的年龄折合成星兽不过是个小宝宝,还是需要吃奶的年纪:“你知道什么叫做爱?”
“做爱?”薄远浑身一抖,粉红的触手变成了鲜艳的正红色,颤巍巍道:“这个,我应该不太懂……哥可不可以教教我。”
“。”
薄辞雪摁住把薄远丢回自己房间的冲动。就在这时,房门忽然被敲响了。大约是看屋里的灯还亮着,叶赫真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:“阿雪,我可以进来吗?”
薄辞雪还没说什么,薄远先出离愤怒了。大晚上进这么私密的地方做什么!谁不知道他存的什么心思!
他在半空中挥舞着细细短短的腕足,似乎是想隔空给叶赫真一巴掌。薄辞雪几乎捏不住他,用眼神示意他安分点:“有什么事吗?”
“我有件东西想给你。”
薄辞雪蹙了蹙眉。对方白天不曾给他,大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