辩下去也是白费功夫,夏衍仲说了句:“我还有事,忙去了。”就挂断了电话。

外面的雨又密了些,夏衍仲站在会议室看窗外,行人纷纷撑起了雨伞,地面像盛开了一片片色彩各异的圆形花瓣,匆忙地穿梭游移。个别人没带雨具,在雨里疾行狂奔,不知是在寻找避雨处还是仓促奔赴目的地,身姿看上去都未免有几分狼狈。

夏衍仲在窗口发呆看了一阵,有个路过的女人和莫安安身型略类似,大概是走得急的缘故,她那件驼色的外套像是在雨里灵活地飘飞的蝴蝶,只是飞着飞着,女人崴了一跤,跌在了满是污水的行道上,手里的包袋被甩出老远。

看她摔倒,夏衍仲跟着呼吸一滞,下意识想拔腿去扶,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身处写字楼,根本做不了什么。他眼睁睁看着那女人凭借自己站了起来,独自捡起了那只手提包,继续往前行走。只是这回速度慢了下去,再不像蝴蝶了。

直到视线里再看不见那女人的影子,夏衍仲才收回了视线,他胸口闷闷的。想了想,又把装进裤袋的手机摸了出来,给莫安安打电话。那边很快挂断了,他又打,接连打了四次,莫安安终于接听了:“你到底要干什么?”

她声音有点凶,夏衍仲听见了反有些放心了,小心翼翼说:“外面下雨了。”

大概莫安安没想到他夺命连环call只是为了聊天气,沉默了片刻,问:“所以?”

“你车在家里,下雨回去不方便,”夏衍仲眼睛看着窗外灰蒙的天空,说,“我去接你。”

“不用了,我可以打车。”莫安安说。

“雨天打车很难。”

“还有地铁。”

“地铁要来回换乘三条线,”夏衍仲说,“而且地铁站离家很远,下来要走很长一段路。”

莫安安不说话了。

“我去接你吧,”夏衍仲恳求道,“好不好?”

“夏衍仲,”莫安安叫他的名字。她很少这样叫他全名,夏衍仲下意识吞咽了口唾沫,忐忑地等待着她的后半句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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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听莫安安接着说:“T市并不是只有今天才下雨的。”

她语气越是平淡,夏衍仲反而越觉得胸口堵得难受。他不知说什么好,梗了好一会儿,只憋出来了一句:“我还是想去接你。”

“刚才你妈打来了电话。”莫安安转问,“是你让她打的吗?”

“不是,你不用接,她纯属没事找事。”夏衍仲赶紧说。

莫安安“哦”了一声,“知道了。”她说,“没别的事我要去忙了。”

“安安,”夏衍仲生怕她就这么挂了电话,不等她说完就立刻再次说,“我想去接你。”

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,隔着手机,夏衍仲仿佛能听见莫安安的一呼一吸,他的心脏也在随着这臆想中的节奏剧烈跳动,像在等待一个决定命运的审判。

但如今的莫安安无情到令他陌生,连拒绝都惜字如金:“真的不用。”她说。

夏衍仲失魂落魄地挂了电话。

推开会议室的门,办公室里还是一派昂扬的气氛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忙,夏衍仲却很恍惚。他想不起来自己接下来该干些什么,甚至忘记了去遮掩脸上青紫的拳痕,慢腾腾地走回了自己的工位。过了会儿经理找了过来,关切地问他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事,奈何怎么问夏衍仲都不肯讲,只好说:“你这样子工作是做不好的,不如回去休息几天,把个人私事理理清楚,年后必须给我拿出好状态出来。”

多出来的时间刚好,夏衍仲出了办公大楼,直接开车去了莫安安的公司,她拒绝他接,他便不敢轻易告诉她自己已经在路上了。直到把车开到目的地,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