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房本儿有没她名字重要吗?只要不离婚,这房子的主人不都是她么。”夏衍仲放下筷子,感慨道:“我以前多爱玩儿的一个人啊,跟莫安安在一起以后你见我跟谁滚到一张床上过?这些年我克己守身,合着还是对不起她?”

范铮清楚夏衍仲的脾气,也不跟他争,摆了摆手:“不扯这个,莫安安到底因为什么跟你闹离的?”

刚才还据理力争的夏衍仲顿时没了话,气势颓了下去:“她没说。”

“你怎么想的?”范铮又问。

“什么我怎么想……”

范铮打断他:“离还是不离。”

“当然不离,”夏衍仲说,“过日子的,谁家里没点矛盾?要是屁大点事就离婚社会早就乱套了。”

“那还废话什么,”范铮剥了一颗花生米,说,“既然还要过,你就赶紧服软,该道歉道歉,该哄人哄人,承认错误把人追回来才是要紧事。”

夏衍仲端着那杯茶,架势仿佛喝酒似的,一饮而尽,把空杯子重重撂在了桌子上:“你以为我没服软?早跟你说了,这娘们儿现在是软硬不吃昨天晚上我准备了烛光晚餐,给她买了钻戒,玫瑰花,礼物,她呢?抹抹嘴站起来,‘啪’往桌上拍了个离婚协议,张口要我一百五十万。”

范铮眉头皱了起来,两手交叉抱到了胸前。

听夏衍仲描述,莫安安这像是动了真格。以前说两句不要钱的好听话就解决的事儿,到这份儿上都摆不平,恐怕事情并不像夏衍仲说得那么轻巧。

“在我跟前还遮掩什么,说吧,”范铮道,“你这回是不是作了个大的?”

夏衍仲摸摸鼻子:“我能作什么……”

范铮有点不耐烦:“老夏,我他妈连续加了几天班了,为晚上跟你喝这一顿,我今天一整天都得小心伺候着总监那张驴脸我跟你掏心掏肺,你拿兄弟当外人?”

夏衍仲怔了怔,半晌,说:“我跟一女的私底下约了,八成这事儿给她发现了。”

“操,”范铮骂了一句,“就知道。”

他看着夏衍仲臊眉耷眼那个劲,想起来他几分钟之前的傲慢态度,又骂:“就这还好意思腆着脸说没爬别人的床,老夏你他妈好歹也是个汉子,这么打自己脸不觉得丢人?还守身克己说着不嫌烫嘴?”

“我丢人,但现在有什么办法?”夏衍仲握着拳头说,“妈的后悔死了。”他看范铮那副嫌恶的神态,又忍不住替自己辩解,“跟旁人睡的不止我一个,”夏衍仲瞟了眼周围,压低了声音接着说,“几个月前搞了个换妻游戏,我睡了个人妻,莫安安也睡了个人夫,操啊,跟这女的上床莫安安早同意了,你说这时候又出来翻旧账几个意……”

话没说完,范铮一拳已经呼到了夏衍仲脸上,把他连人带凳子呼啦啦地揍倒在地,撞出去老远。一盘素菜也不幸被卷入其中,夏衍仲栽倒的时候手不当心给掀翻了,盘子碎成了一地残渣,菜叶和汤汁淋淋漓漓浇了夏衍仲一裤子。

“范铮!”夏衍仲踉跄着站起来,“你他妈疯了!”

“谁他妈疯了?你干那是人干的事?”范铮又要伸手去揪夏衍仲的衣领子,饭店的保安和顾客已经有人站了出来,把他们两个拉扯开。

“再打我们要报警了!”一个长着浓眉的保安冲范铮喝道,“都给我住手!”

范铮的拳头已经又举起来了,半天揍不到夏衍仲,又伸出了一根指头,定定地指着夏衍仲:“妈的夏衍仲,你要是还有点良心,就该多割块肉放她离开,我看不下去你这么祸害人家!”

“我是有心的吗?”夏衍仲叫道,“我现在不后悔吗?”

围观的人已经越来越多,一群人推搡扭打着的功夫,已经从店里闹到了店外。除了饭店里的顾客,街上也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