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见外地脱掉了衣服。

坦荡到许书熠都觉得自己过于谨慎了。

江谕看着瘦,却有腹肌和人鱼线,腰窄,并不羸弱。他取了绷带扔进垃圾桶里,露出尚未痊愈的伤口,背身坐在床上,任由许书熠给他涂药。

“这样疼吗?”许书熠很小心。

江谕摇摇头:“随便。”

这回答听不出什么来,许书熠力度更轻了,药水的气味在鼻畔弥漫,他看着江谕的伤口,忍不住说:“那两个人已经有教官教育过了。”

江谕“嗯”了声。

“你放心吧,有我在这儿,不会有人随便欺负你。”许书熠承诺道。

江谕顿了下,侧目看向他,又“嗯”了声。

涂完药后扎上绷带,许书熠这才松了口气。本来九月就热,他还穿着工作服,热得都要出汗了。江谕套上了长袖卫衣,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他。

许书熠受宠若惊地接过来:“谢谢。”

“教官可以坐这儿等等我吗?”江谕说,“我想洗个衣服。”

许书熠忙说:“你可以不用跟我去操场了,在宿舍休息就行。”

江谕却是摇摇头,抱着蓝色的塑料盆进了卫生间。许书熠不好再劝,他没带手机,只能百无聊赖地看矿泉水的成分表。天气实在热,他口渴,一不留神半瓶就进了肚。

这衣服不好解,上厕所麻烦,许书熠自律地拧上了瓶盖,决心不再喝了。

卫生间传来水声,窗外有飞鸟掠过的扑簌声,许书熠等得开始犯困,他打了个哈欠,只觉眼皮发沉,连眼前事物都开始重影,疲累潮水般没过他。

就眯一下。

他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