睫毛轻飘飘地落到地上，江谕转身走进宿舍楼，许书熠这才发现自己给他扎的头发歪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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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课程结束后，许书熠跟随其他教官参与那两个男生的“管教”，他是新人，所以第一次只需要旁观。

那个教官叫何穆，名字和长相都和善，然而板着脸训斥的时候叫许书熠都吓一跳。“管教”环节不问缘由，按严重程度直接进行体罚，管教室里甚至有电棍、皮鞭与枪械。

“那些一般不用，怕出事，整出伤也不好，”何穆偷偷跟他讲，“像他们这种，一般都关禁闭，劳动的时候多干点而已，不算大事。”

少管所有专门关禁闭的地方，冷湿狭小，连点光都透不进来。那两个男生被罚两天禁闭，两周劳动量翻倍。

“下次就是你来了，”何穆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小许教官加油啊！”

许书熠觉得自己无法胜任，他很怕做恶人，训斥别人太难了，再加上体罚……他只能祈祷学生不要犯错。

所幸这两天都平安无事，许书熠逐渐适应了少管所的授课，他早晨带着学生锻炼跑步，晚上带着他们看新闻和劳动，居然还算清闲。

而受了伤的江谕这两天不用参加劳动和锻炼，许书熠站在操场边看着学生跑圈，江谕就在他斜前方站着，许书熠百无聊赖地盯着他的后脑勺瞧，发现他今天扎了头发，低马尾，但歪了。

许书熠悄悄走近，小声叫：“江谕。”

江谕闻声看过来，疑惑地冲他眨眨眼。

“你头发歪了，”许书熠自告奋勇，“我给你重新扎吧。”

江谕点点头，把头绳抹下来递给他，乖顺地低下头去，但许书熠仍要不经意地垫脚才能给他拢好头发，他有点吃力，手好几次不小心碰到了江谕的脸侧。

太辛苦自己了。许书熠忍不住表扬自己，为人师表！

“好了！”许书熠满意地看了看，忽然对上江谕的眼神，沉默安静的一双眼，直勾勾地望着他，不知道看了多久，这让许书熠有点不自在，所幸江谕很快说话了。

“教官，”江谕说，“肩膀的药该换了，我够不到。”

许书熠茫然地问：“你舍友呢？”

江谕简洁地说：“不喜欢。”

换药而已，这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？许书熠忽然想起前两天江谕被霸凌时听到的话，猜测或许他人缘不好，以至于连帮忙的人都没有。

许书熠想了想：“那我带你去医务室换药？”

江谕摇摇头：“不要。”

“那你想让谁给你换呢？”许书熠试探问道，“……我吗？”

江谕忽然微微笑起来这还是许书熠第一次见他笑，江谕说：“你换。”

明明前两天还信誓旦旦地答应周新桥，说会和江谕保持距离，但江谕一笑，只说了两个字，许书熠就晕晕乎乎，彻底忘记了，等他回过神来，人已经到了宿舍门口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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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渴求

少管所的宿舍有严格要求，统一的蓝白色床上三件套，六人间，被子叠成豆腐块，干净得一尘不染，缺乏生活的气息，只让人觉得压抑。

进门之后，许书熠才后知后觉地不安起来，江谕可是杀过人的！他拼命回想这几天，确认自己没有得罪江谕后，仍是不敢松懈下来，手下意识地摸了下腰间的手枪。

无论怎么样，他还有防身自卫的武器，不会出事。

“可以坐床上，”江谕说，“没有凳子。”

许书熠回过神来，坐到了江谕下铺的床上。

江谕全然不知他激烈的内心活动，自顾自地拿出柜子里的药水和棉棒，放到许书熠的手里后，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