哐当的响声停止,安静下来十多分钟后,对面的小伙子忽然连啊了好几声出来。
陈宇阳走到门口,恰巧对面也没关门,只见邻居哥们儿举着菜铲子从厨房冲了出来。
小伙子注意到他,连忙放下铲子局促地笑了一下,陈宇阳跟他学着局促地笑,客气地点了下头。
二人尴尬地对视着,小伙子似乎有话想说,憋的一脸为难。
伪社恐率先破冰:“需要帮忙吗?”
真社恐投来感激的目光,磕磕绊绊地说:“我...我有个朋友说想吃糖醋排骨,...我....剁了半天才剁好,可是我...按教程做,好像哪里...出错了,全糊了...”
伪社恐动了动唇,低头看着剩不到一半的脆皮鸡饭,沉默地表达出他也不会。
“您会吗?会的话可以教教我吗?”真社恐根本没接收到他的信号。
伪社恐说:“我不会,我吃饭都点外卖。”
“哦!没关系没关系,谢谢啊...”真社恐脸通红,跟干了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一样。
陈宇阳默默地退了回去,进屋之后贴心地把门带上了,眼不见面不尬。
午后的温度只增不减,陈宇阳关闭窗户,打开了客厅那台表面发黄的空调。
制冷声缓缓响起,陈宇阳躺在沙发上,反手从后面书架上随便摸了本书,还没翻两页,江夏打来了电话。
“老师这几天会参加一个医学研讨会。”江夏停顿了一下,“就在东港。”
陈宇阳放下书,从沙发上坐了起来。他明白江夏的意思,问:“老师会见我吗?”
江夏缓解他的紧张:“如果不想见你,之前就不会给你写信了。”
陈宇阳嗯了声,江夏又说:“再说了,他要是不见你,你就拿出来当初跟他叫板的劲儿,惹急了也没事,老头追不上你。”
陈宇阳被点的一阵笑,片刻正色道:“谢谢。”
“行了,不用说谢。”江夏那边传来几声手机按键音,“老师的手机号发你了,不忙了联系一下。”
“好。”陈宇阳存下手机号。
江夏后面还有工作处理,二人没聊多久便挂了电话,陈宇阳看着手机里的号码,内心升起了久违的紧张感。
半个小时后,陈宇阳捻灭烟,拨出了吴教授的电话号码,直到快响断时对方才接起电话。
“您好,哪位?”。
陈宇阳一下子捏紧了手机,喉咙里像是被塞了团棉花,张着嘴发不出声音,吴教授熟悉的声音让他的记忆一下子飘出去好远。
‘陈凛,你能干干,不能干滚。’
‘陈凛,谁教你这么写病历的!’
‘陈凛!站着你也能睡着?’
吴教授暴躁如雷的骂声回荡在脑海里,意满鲜活的过去历历在目,陈宇阳按了按眼皮,口中呼出一声沉闷的气音。
吴丰安和蔼地笑了两声,了然道:“陈凛吧?”
陈宇阳不自觉地点了下头:“嗯,我....我听说您在..”
“在呢。”吴丰安接过他的话,玩笑般地又说,“江夏双面间谍做的不错,给我打完又给你打了?
“挂完没多久。”陈宇阳语气有些拘谨地又问,“您...之后有时间吗?”
“没有。”吴丰安回的干脆。
“那....”陈宇阳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。
吴丰安长长地唉了声,语调陡然一变:“老师见见我吧,我很想你,我超级想你的。”
陈宇阳隐约想到什么,忽地笑了一下,未等开口,吴丰安切换到严厉语气又说:“我记得你搞起死缠烂打臭不要脸这套来很熟练,怎么生疏了?”
陈宇阳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