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泓伸手拍了他一下,没等给许映白拨出去电话,磨人的小提琴音响起,陈宇阳回拨了过来。
“谭成,停停停。”沈泓招呼完谭成停车,连忙接起电话,“你干什么呢半天不接电话。”
陈宇阳拖了把凳子到阳台,坐车对窗抽烟,他今天格外地累,也不再刻意维护平日的伪装:“刚在洗澡,没听见。”
“给我俩吓够呛。”沈泓的声音也放松了来下,冲车位处指了下,示意谭成返回停车。
谭成再次折返,用口型问他:“没事了?”
沈泓跟他点了下头,又问陈宇阳:“一路上都在给你打电话,你洗个澡多长时间?”
“啊...好久没好好洗了,多冲一会儿。”陈宇阳抽了口烟,“你俩?你说谭成吗?他不拍手叫好就不错了吧。”
通话是免提的状态,谭成听闻,凑过来跟他喊:“我再看你不顺眼也是个人,你那会儿跟个鬼似的晃悠,我可怜可怜你不行?”
“行,怎么不行,我谢谢你。”陈宇阳又补了一句,“沈泓,你能把手机关了免提吗?他很吵。”
沈泓听到自己的名字,心尖不争气地又颤了一下,他察觉到陈宇阳似乎跟平时不太一样了,在谭成哀怨的目光下关了免提,靠在后座另外一边,试探问道:“你今天的说话方式...很轻松。”
陈宇阳闷声一笑,撑着额头揉了揉,嘴角带着苦涩的意味:“被吓到了话就多了吧,你不也被吓一跳吗?车甩的都赶上漂移了。”
沈泓语塞,看见车祸场景,他确实分了片刻的神:“你只是被吓到了吗?”
“嗯,是的。”陈宇阳一秒都没有犹豫,“怎么了吗?”
沈泓轻轻笑了笑,半真半假地说:“没怎么,我还以为你有PTSD呢。”
烟燃到尽头,烟蒂上的火星燎了下陈宇阳的手指,他将烟头捻进烟灰缸,顺手抽了一根再次点燃。
通话到现在,陈宇阳抽烟的吞吐气息一直在耳边,沈泓听到打火机响,问:“烟瘾这么大?第几根了?”
“第三根。”陈宇阳诚实地说。
“为什么要一直抽?”沈泓似乎只是在问关于抽烟的话题。
陈宇阳没答,反而问他:“你好像很了解应激反应。”
“是啊,非常了解。”沈泓说。
陈宇阳重重地吸了一口烟,烟头在指尖猛亮一下:“我记得你学的油画,辅修心理学?”
“你还知道辅修?”沈泓不合时宜地跑偏了话题。
陈宇阳低声笑问:“很稀奇吗?”
沈泓顿了几秒钟:“我没有学过心理学。”
陈宇阳喉结无意识地滚动了一下,沈泓的声音再次响起:“我见过应激反应是什么样子。”
陈宇阳也学他静了几秒,连抽了两口烟,才问:跟我一样啊?”
沈泓一反常态,声音低沉了起来,落寞且无奈:“一样,又不一样。”
一支烟再次燃到尽头,陈宇阳扔进烟灰缸,到客厅喝了口水:“你误会了,我只是跟你一样被吓到了,而且手抽筋是因为……”
对方停住了,沈泓下意识地蜷起了手指:“因为什么?”
“因为你逗我,抓你用力过猛导致的手抽筋。”陈宇阳只解释到这里,“太晚了,该休息了。”
今晚的意外插曲影响到了某些事情的发展,比如陈宇阳突然卸下了平时的伪装,虽然有所保留,但他在情绪上没有刻意地遮掩。
而沈泓,一个只喜欢美女的风流浪子,居然对自己的性取向产生了强烈的质疑,并且在得知他有可能看上了陈宇阳之后,巧妙地跟真正的陈凛通上了电话。
所有的时机推在这通电话里,沈泓经验老道,此刻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