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星。
他有时候会非常苦闷地退步,喃喃自语,林海阳怎么这么不是东西,他们还没有正式道别,哪怕来他的梦里走一趟,当做最后一面的告别也不行吗?
陈宇阳在现实与幻想里反复拉扯,偶尔情绪不对劲,他胡乱地团成一个球扔进心底的角落,安慰自己有时间再去想,久而久之,情绪球累积成山,乱糟糟地挤在心里,他被紧紧地缠在之中。
安静下来时他试图去整理,然而牵一发动全身,他找不到线头在哪里,厚重的灰尘覆盖在上面,他一动就被扑的满身狼狈。
陈大夫说他从小不爱哭,这一点他必须承认,不知道为什么,他真的哭不出来。
陈宇阳在卫生间待了许久,眼里充斥着被水刺激的红血丝,茶几上手机跟手表放在一起。
他拿起手表自嘲地说:“今天看到车祸又想起你了,手差点给我抽废。”
他把手表放进枕边,从卧室出来手机屏幕倏然亮起,嗡动声在安静的房间内格外刺耳。
‘鸽子王’的备注映入眼帘,陈宇阳手指跳了一下,被沈泓强力掰过的骨节仍在阵阵发痛。
“还没接?”谭成问,“打好几个了吧?”
二人到了小区连家门都没进,头挨着头在地下车库里盯着手机,车内的冷气关了,沈泓打开车窗:“他是不是睡了?”
谭成刚点了下头,忽然一惊:“他那状态,不能晕过去了吧?”
沈泓思及陈宇阳下车时的状态,心道还真有可能 。
“再回去一趟?”谭成又问,“是不是还没接?”
话音刚落,电话无人接听自动断线,沈泓抬头:“再开回去吧,现在不堵车,一个小时能到吧?”
谭成重新启动车子,打着方向盘:“你先给许映白打个电话,他离得近,要是真出事,等咱俩过去,陈宇阳早噶屁着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