尾又重新遮住腰间。
摒弃杂念认真做手术的下午彷佛不是同一天,他靠住柜门,弯腰坐到地下,背脊弓着,浑身透满了筋疲力尽。
陈凛回想中午在长廊的画面,沈泓应当也看到他了吧。
他不禁懊悔,为什么当时要假装接电话,为什么像是在故意,从那一群人里面与他擦肩而过。
偶尔有同事来到更衣室,见到他坐在地下愣神,每个人都是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。
“家里的床不比地下舒服?”同事打趣说。
“歇会儿就走。”陈凛回道。
同事随口应了一声,送完衣服,回来跟他打了声招呼便走了。
稍后还要去查房,陈凛在更衣室待了半个小时,换好衣服向诊室走去。
夜间问诊的病人比白天稍微少了些,不过周边的声音依旧嘈杂,一路过来偶尔相熟的同事,快速地寒暄一声转头各忙各的。
“陈医生!”傅菁快步走来,在他肩头一拍,“要下班了吧?”
二人结伴向科室走,陈凛说:“还早,你怎么还没走?”
“我也还早。”傅菁半扎着头发,晃了晃脑袋,“我夜班你忘了?这不刚洗了个头,准备开熬了。”
傅菁为人很活泼,在一众被磋磨到怨天载地的实习生里属她有毅力,不仅不喊累,而且每天都跟打了鸡血似的精神抖擞。
每次看到她,陈凛总是能想起乔镜,也不知道那位喜欢八卦的女孩子过得如何,有没有骂他狼心狗肺。
“诶!”傅菁拽住他,伸手探到他的锁骨处,“领子。”
陈凛连忙躲开,低头一看,外褂左边的衣领折进去一半:“谢谢,我自己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