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前跟他见一面,你先回家吧。”
“同学?”谭成狐疑地皱起眉,想了想还是没多说,“那你早点回来,又积雪了,路上滑,注意安全。”
与谭成分别,陈宇阳找了个餐厅要了一份饺子,全程安静地嚼着,吃到最后一只时,情绪也如饱胀的胃部,堵到他无法呼吸。
五点天已经黑透了,路灯笼罩着一地银白,飞舞的雪花在昏黄的灯下飘摇,彷佛是片片璀璨的金箔。
路边的橱窗黑了灯,模糊的玻璃照出街头风景,陈宇阳穿过马路,在玻璃窗前停下了脚步。
背后车来车往,车灯闪过,在玻璃的某一点晃出刺目的光,陈宇阳看着镜中的自己,一身黑衣脸色难看,唯独左手中的玫瑰艳如朝阳。
陌生城市里四处是鲜活的生活气息,陈宇阳观望四周找不到一处安心之地。
他骗了谭成,在这里他根本没有同学,家家户户亮着暖灯,用欢声笑语地抵挡着寒冷的风雪,只有他像一只无家可归的游魂,漫无目的地各处徘徊。
路灯逐渐稀疏,公园内空无一人,一旁的长凳上铺满了一层雪,白嫩的如一条未被切割的豆腐块。
陈宇阳蹲下,衣尾蹭花了身后的雪,他把长凳上的白雪拢成一堆,然后掏出衣兜里的那支花,恋恋不舍地插进了雪里。
外层的几片花瓣在冷风里摇摇欲坠,陈宇阳俯身低吻,将一颗眼泪留在了花心。
那夜寒风肆虐,漫天飞雪,那支孤单的玫瑰花被风卷起,摔落地上融成雪泥。
他的心事无人在意。
送走陈宇阳后,谭成隔日才去整理卧室,掀起枕头一看,顿时气的眼前一黑。
他数了数,一共三千块,随即拨出电话,张口就损:“陈宇阳,爸爸还没老到需要你给赡养费的年纪。”
‘刺啦’一声,陈宇阳拍了拍箱子,扯断胶带,手机开着免提放在一边:“儿子,那是提前给你的压岁钱。”
“你”
“好了儿子,爸爸忙着呢。”陈宇阳拿起手机,手指点在挂断上,“不说了,你收着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