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:“出去吧,盈盈在外边等着,我还有些话要吩咐她。”
穆清清应声退下,果然在庭外见到侯等多时的穆盈盈。
不知是否错觉,穆盈盈眼里闪动着难以言喻的雀跃与得意,在见到穆清清的时候尤为明显。许是在穆老太眼皮底下,穆盈盈少有的没在她面前冷言冷语,两人粗粗打过招呼,穆盈盈就被简嬷嬷给请了进去。
穆清清没作逗留,转身出了千秋苑。
她不确定祖母今日把穆盈盈叫来,是有几分分宠之意。但可以确定的是祖母的意思已经很明白,如果她连穆家最大的支柱中宫皇后都不能笼络住,那么长房也没必要支棱起来。
反正母亲本就不讨祖母喜欢,倘若父亲坚持和离,长房没了能够话事的当家主母,内宅大权势必要分出去,二房王氏就是最合适的人选。
穆清清心中轻叹,低头盯着手中花笺,忽觉这场赏樱宴好似在哪里听过。
等等,赏樱宴?
回到泠然居,穆清清翻开那卷书,果然找到赏樱宴的那段剧情。
皇后娘娘惦记着早春时候因过敏而倒下的未来儿媳,掐算休养的时日也不短了,待确认已经好全之后,特意吩咐宫人筹备赏宴,一方面是为郑宝郁调解心情,另一方面是想让太子与她见一见面……
再则,招来众位名门闺秀进宫赏宴,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四皇子择娶贤妃。
而穆盈盈恰恰是在侯选之列。
今春宫里樱花盛放,花开时节长风破空,殿前卷起落英一生。粉白的瓣叶辗转飘入亭间人的酒杯中,微微荡起涟漪一圈又一圈。
赵弈无视落花之美,一口饮尽杯中酒。
对座的太子失笑摇头:“好酒慢尝,你要是再这般牛饮,可别怪我把酒收了啊?”
太子好藏酒,但凡经他手出来的,哪壶不是陈年老酿?
好酒被人这般糟蹋,难怪心疼了吧?
“我就喝你几杯,顶不过你那一窖子私藏的零头。”
太子气笑:“我这是小气吗?我是怕你吃醉。”
赵弈不是好酒之人,但也不是没酒量。北关黑沙最冷的时候,再烈的酒灌进嘴里都能面不改色:“只要我不想醉,就不会醉。”
“我就怕你装醉。”太子拿他没辙,“你回京这几场宫宴,哪次不是让我替你摆平的?你就知道装醉……”
“今日不能装了,母后可是跟你说好了,非去不可。”
赵弈默声盯着杯中飘浮的花瓣:“去,我也没说不去。”
“自你回京以来母后提了那么多次,每回都被你推了。”太子松口气,“若是往后你真有打算留在京中,这种事情躲不过,早作打算为好。”
赵弈平静道:“我明白。”
太子见他反应也不是那么抗拒,可每回皇后提及之时,怎么就总有些推三推四的阻力在拉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