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请恩人上一根香火,得保真嫄护佑。”

前桥接过香递给何缜,让他替自己拜祀,自己则对神职者笑道:“我有个不情之请,希望你能同意。”

“恩人但言无妨。”

前桥望着神像道:“我想去为真嫄塑像拂尘,不知可否行个方便?”

神职者只当她是虔诚,为她准备了尘帚,扶前桥登上台座。前桥装模作样地扫了扫落灰,趁其不察,将手摸在塑像上。

手环蓦然传来震动,屏幕亮起绿色的充电符号,她心道果然,真嫄就是手环最大的电源。

她冲乐仪使了个眼色,对方立即打岔将神职者拉走,前桥拿出藏好的盒子,隔着衣摆偷偷拿起某只活跃的祭司丁丁,往塑像上贴去。这看起来像猥琐男的大不敬之举,而互斥感立即传来,那肉东西被崩得在神祠乱飞,差点掉在乐仪面前。

看来手环的电力来自真嫄,神力也是,虽然无法解释赵熙衡为何也有充电宝功能,但既有真嫄参与,就给她一种踏实的安全感。

手环这个护身符,可得被她好好带着。

3.

从圣乡出发后,前桥等人转道南下,七月的暑热令人乏累,而南郡尚在千里之外,她们在愈发碧绿的树林间躲避愈发毒辣的日晒,依次渡过潭阳和木流两府,耗时一个月,才到南郡边缘。

早在前桥决定去南郡时,乐仪就已飞书至苍羊府的家中,让她们做好迎接准备。离南郡北部最近的是六火坞,属于瑞麟将军齐师予的管辖范围。齐将军掐算好了日子,一早携长女齐稷、次女齐雯及其张士敢,在关口等待公主一行。

前桥不仅带了相当多的人,身后还跟了两台货车,盛着她买来送给武德侯及侯卿的礼物。只是前几日下暴雨,路上泥泞不堪,货车被泥巴和积水反复蹂躏,轮毂已经七扭八歪了。齐将军见状,连忙抽调来押送粮草的运输车,指导南郡士兵帮忙卸货。

南郡人行事喜欢亲力亲为,齐稷、齐雯也撸起袖子一起帮忙,前桥自然不能戳在一边,于是让夫郎和府卫们也随自己加入搬运队伍。

友善合作,效率更高,前桥却注意到一人与众不同乐仪的弟弟张士敢站在一旁,刚对妻主齐雯伸手,就遭到拒绝:“不用不用,你别插手,看着就好!”可张士敢看周围人都在干活,有些局促,又跑去乐仪身旁帮忙,乐仪的话更不客气:“别跟着我,你站好!站好别动!”

于是张士敢就站着。

他那张脸与乐仪简直有八成相似,唯独眼睛不同,要说形状也是凤目,可张士敢的眼神异常澄澈,看上去迷茫而无辜。此刻他尴尬地站着,被匆忙来往的人群刮来撞去,可下禁足令的乐仪根本不理他,最终还是梁穹看不过去,上前拉他道:“士敢,好久不见,你过来和我一起吧。”

张士敢就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,与卯卯和罗子昂坐在一处,他对梁穹绽放了近乎璀璨的笑容,接着又看到孟筠的脸,惊喜道:“筠兄,梁庶卿,我们有七年不曾相见了吧!”

前桥收回打量的目光,轻轻捅了捅乐仪,嘀咕道:“怎么回事?齐雯对你弟弟不好吗?”

“没有啊。”乐仪一头雾水。

“我看她对张士敢凶巴巴的,还有你也是,怎么不帮衬着弟弟?”

乐仪瞥了一眼坐着的张士敢,对前桥咧嘴道:“不让他帮忙,是为他好,也是为我们好。你可不知这小子的厉害,他做什么都只会添乱。”

“是吗?”前桥看着张士敢,觉得他性格开朗,相貌俊秀,应该不是调皮捣蛋之人,乐仪却道:“别被外表迷惑了,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。我真疑惑,齐雯到底喜欢他什么,笨手笨脚会让人有保护欲吗?”

会不会起保护欲不知道,前桥倒是挺无语,因为在众人装车完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