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成璧送上公主床榻,如此一来,他已没有选择了。
成璧不知如何面对恩师,也对两位师兄的手段心怀忿懑,索性避而不见,心中还轻松些。前桥不知内情,一再怂恿他同去,成璧不想解释,听着又心烦意乱,就默默躲开了。
前桥还欲劝他,又被梁穹拉住,他轻声道:“殿下想南下?南下至大庭,凤苑就在东北边了。您不是答应了公卿,想同他去家乡看看吗?”
从黄原去凤苑要东行,往大亭要南去,前桥对地图还不熟,如今受了提醒,恍然大悟道:“幸好有你,你不说,我都忘了。”
梁穹不是白占了公主的卧房两日,此刻友善地望着何缜道:“凤苑附近公卿更加熟悉,严大人进京后,就麻烦公卿带路吧。“
何缜掩盖好方才的失落,轻轻点了点头。自从乐仪等人加入队伍,公主身旁要么是姐妹,要么是梁庶卿和孟少司,很少给自己留位置。他不敢在外人面前争风吃醋,只能佯装大度地躲到一边,现在庶卿要他来带路,也就是让出妻主的近旁,换他陪伴的意思。
这可能是好心,也可能是来自“以庶凌嫡”的补偿和示弱,总之他有机会回到应有的位置了。
欣慰之余,也不免涌起忐忑:作为公卿,他要在外人面前显出家教和气度,尤其是当着和他不熟的乐仪郡主。作为夫郎,他也要展示出应有的体贴和风韵,尤其是对着并不喜欢他的妻主。何缜因此焦虑了两日,心中反复排演怎么待人接物,怎么应答自如,终于捱到临出发前,妻主突然下了命令,让众人放弃车驾,骑马同去。
“这么好的天气,这么美的景色,不融入自然反而躲进车中,简直是暴殄天物啊!”
她说得好有道理,只是何缜这段时间的心理建设又白费了。
妻主座驾旁还留着他随行的位置,二人独处变成组队同游,虽然遗憾,好像也没有那么遗憾。走在路上时,他有点心神不宁,总觉得什么地方正变得麻木而迟钝,自己却说不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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