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仅是侍书,还是蒙官吗?”

孟筠道:“宫中侍从大多做出力气的杂活,唯有我能随身侍奉你,菊姑姑她们待我也尊重,故而小时只是懵懂地觉着自己与他人不同,却不知缘由。直至十二岁某日晨起遗精,询问菊姑姑,她才将我是公主蒙官的身份明白告知。”

前桥乐了:“遗精这种事也要问菊姑姑?”

“葆懿宫中属菊姑姑资格老,大小事都由她操持,我也习惯了事事请教她。其后没几日,她就找来太医为我滞势,你还记得随先皇西行回来后不久,我曾‘大病一场’,几乎半月下不来床吗?其实并非得了重病,而是滞势的缘故。从那以后,我除三餐外还要服食专为蒙官调制的药膳,每月去皇卿处学习房中技……”

前桥自然不知晓这些往事,暗叹蒙官还真不好当,一人打好几份工不说,还要被抓去做绝育手术,加班补习成人知识……这玩意要怎么学啊?

“去皇卿那学……房中?”

“皇卿是天下卿子典范,也负责引导皇室蒙官、卿子修习悦女正术,以免为邪道所侵。冯氏时为圣上宠卿,受元卿殿下指派教我。”

原来荆国宫中还有这样相沿教授的传统。技能由经验丰富者传给新人,本是常规操作,可这事儿毕竟极为私密,两个男人探讨这些,过程还是难以想象的。

“你当时用什么‘操练’?”

孟筠疑惑道:“操练?”

“他教你理论,你总是要实操的吧?”

“啊……”孟筠意识到她在问什么,支吾道,“有些图画器具,用以认清人体,也有用布扎成的假人,做出简易的躯干四肢……多数还是靠自己用手体会……”他一边说一边红了脸,“就无需细问了吧。”

前桥怎能放过机会,眼睛放光道:“你和布人‘操练’时,心中想的是我吗?”

孟筠哭笑不得:“我是你的蒙官,还想着别人不成?”这话立即引来前桥的冷笑:“好你个筠郎,原来我视你为兄为友时,你正在皇卿的教室里一边想我一边自慰。看着忠厚老实,实则表里不一,猥琐得很啊!”

孟筠红着脸张口结舌:“那、那是我的工作……”

“当初我让你给我还拽着被子不放手,装得慌张,实则早就是床笫老手了。”

孟筠道:“都是器具,与真人大不相同!怎能说我是老手呢?明明为你开蒙也是我头一遭。”

前桥快憋不住笑了,声音也骤然转柔:“所以你从很早以前,心中就放着我了,我不是说主仆情谊,而是妻卿之情。她们拿你当模范公卿,你呢?你在想着我‘操练’的时候,当自己是什么?”

作为完美公卿的范本,他又怎能没偷偷做过公卿的梦?一声声“不及筠郎”,难道他听在耳中,不会有窃喜和向往?孟筠哑口看着她,她则伸出食指描摹他下巴的轮廓。“现在,你也会时常想着我吗?”

孟筠喉咙动了动,答案和方才如出一辙:“我曾是你的蒙官,还会想别人不成?”

“我也会想着筠郎,虽然过去很久了,我们那夜仍旧记忆犹新,”前桥浅吻在他颊上,缓缓道:“初次亲吻的感觉,你身体的热度,你说话时的语气,还有黏人的薄汗,我都记得。只要想起那夜,还有那晚的你,我的心都会荡一下。可它又太短了,来不及回忆完所有甜蜜,就想起空荡荡的床侧,还有上锁的西厢,想起你已不在,欢愉也就消失一空了。

“筠郎,你教会我如何自我取悦,可是自你走后,我就没成功取悦过自己。每次想起你,心中就很堵很痛,最后什么心思都没有了。”前桥缓缓道,“我时常会想,如果那夜我没睡得那么香,就能多一点和你相处的时间,把不舍和爱表达得更明白。如果你知道我有多爱你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