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嫁给赵寿徵吗?”前桥突然回问。
卯卯一愣:“你说呢?”
“我若有方法带你走,你会随我去荆国吗?”
听她说出这句话,卯卯完全呆住了,而下一秒,她便急忙问道:“你当真会带我走吗?”
“‘钱姑娘’或许没办法,可魏留仙一定有办法。”前桥笑笑,安抚她道,“先别激动,记着如何向赵寿徵回话,以及……留有余地,别一口咬定我不在太子处,必要的时候,还是可以告诉他的这时机你自己把握吧。”
2.
老月豺大抵无功而返,因为太子回来后难掩喜悦。其后数日,又接连传来老月豺拜访的消息,太子都找借口闭门谢客了。
“他不知听了什么风声,来我这里折腾,都是要结婚的人了,也不知稳重,”太子笑道,“对了,听闻父皇已为他拟定两位皇子妃,其一正是朱大小姐。虽出身公侯之家,毕竟实权不敌风头正炽的相国大人义女,只任了平妃,实在委屈。唉,父皇到底还是偏爱三弟的。”
太子说完话便观察她的表情。他知两人交情匪浅,可前桥已经能沉得住气了,沉默良久,只是叹息而已。
“朱卯卯得此结果,只怕是天意。其实细想想,也没什么不可接受的。我有个庶卿,人品家世在京都首屈一指,不也只能做我的侧室?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,放宽心吧。”
太子皱眉道:“寿徵如此待你,怎会善待妻妾?你不为朱小姐担心?”
“一碗水端不平的,就算任了正室,也不一定被善待啊赵熙衡被安吉扫地出门那天,在郡主府外跪了整整一晚呢。”
她事不关己的态度令太子有些生气:“熙衡是皇子啊,他如此受辱,你,你怎么……”
“我什么?”前桥抬眼道,“我不否认,我曾迷恋过他,可那是出自寂寞,陆阳入府后有了代替,对他的惦念又淡了些,如今一点都不剩了。男人嘛,两只眼一张嘴,我身边要多少有多少,没什么稀罕。”
太子同她对视了好一会儿,才面无表情地离去。前桥心情大好,悠哉地给自己沏了茶。才几句话就受不了,尊严是纸糊的吧?听惯“兴国脑袋”的恐怖言论,自己也该还还口,让他们尝尝滋味了。
太子一时气不过,毕竟还有把柄在前桥手中,撕不破脸皮,下次来时还会听到那些“荆脑言论”,被气得面如土色。
如此软禁的日子也不算难熬,前桥不再催他放自己离去,只是心中难免惦记卯卯。
离赐婚还有时间,但愿自己能早日光明正大地出去,将她救出豺窝。
3.
日子平静如水地过,棣云别院是堵密不透风的墙,外界消息完全不会传进她的耳朵。她耐着性子熬着,终有一日从不变中嗅到了异常气息。
那日太子晨起出门,整日不见人影,深夜时才匆匆回来,气都没喘匀,就带着十几个奴婢径直来到前桥所居院落,着人领她离去。
“殿下恕罪,你得随我去个地方。”
太子额上罩着一层汗,让她噤声上轿,自己也与她同乘,向着棣云别院一侧小门行去。
抬轿子的人几乎在小跑,颠得她七荤八素,太子终于不做笑面虎,阴沉着脸盯住前方的虚无。前桥则看着他额头的反光,故意问道:“出了什么事,非把我送出去不可?”
太子恍神,故作轻松道:“没什么,换个更舒服的地方给你住……”
他说话的同时,棣云别院的侧门也吱呀一声打开,轿子跃过门槛,飞快移动一段路后,又骤然停了下来。领卷的脚步声从轿子一侧响起,逐渐将四周合围,狭窄的侧门也在身后应声关闭。
轿帘上投映着摇晃的火光,太子的人马慌乱地将轿子护在中央,任谁都知道,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