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赃物……“老月豺微微一顿,迟疑道:“呃。”

呃?

呃是什么?

前桥皱眉看着他,对方张口攒拳,身子紧绷,眼神直勾勾的,好像随时要发病咬人。成璧感觉不对,迅速把前桥拉到自己身后,警惕对方突然狗扑而来。

可老月豺没动地方,直愣眼神突然一倦,接着好似被谁推着,于众目睽睽中向前倒去。前桥等人默契地后退一步,他的脸就轰然拍在地上,丫鬟医者瞬间涌来,七手八脚将他抬起。

前桥诧异道:“正说着话呢,他怎么死了?”

那医者会荆语,连声道:“没死,没死,肖大人还有脉息。应是失血过多,动怒晕厥,待老朽开个益气补血的方子……”

该,让你装,血都快流成小河了,不晕才怪。现在老月豺的鼻子也和肩膀一起流血,前桥不管他是否急需就医,拽住那医者不放。

“你先看看我这个毒,能解不?”

医者挣不脱她们的钳制,急得满头大汗,只好先给前桥把脉。疑惑地“啧”了一声,又去看腕上的黑痕,竟然气道:“做什么拿墨渍糊弄老朽!快快放开,肖大人还等着医治呢!”

墨渍?前桥一愣,没想过这个可能,还真擦了两下。随后她更愤怒了,那黑色明明就来自皮下,和墨渍毫不沾边。

这个庸医啊,连中毒都看不出来,还解毒呢?!

“你的医术和你家大人真乃绝配,但愿你能治得他长命百岁,卧床不起。”

前桥放开他,气不打一处来。这下活解药生死不明,老庸医有目如盲,一个比一个不靠谱。她干站着也没用,在丫鬟带领下去客房休息,看着手腕发愁。

3.

主人贫血昏迷,倒是个绝佳机会,施克戎和成璧拟好“一探解药”的行动计划,留下何缜和府卫守在她身旁。

何缜这下长了记性,对方送来的茶饮一概不喝,将杯盏壶器仔仔细细涮了,烧水用的壶都不能离开眼前。前桥还在垂头沉默,他见了不免自责:“抱歉,仙姐,都是受我连累的。”

前桥循声抬头,瞥见一双充血红肿的眼。她也知道这怨不得任何人,叹气道:“别自领罪责,说什么受我连累,好像我不该救你一样。”

何缜就算不是公卿,同行这么久以来,也是个同甘共苦的伙伴了,她帮他救他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,和喜欢讨厌都不沾边。

“这案子如何查,此人作为调派官员难道不知?何必找来人生地不熟的我们帮忙?其后必有隐情。”梁穹还在研究那本卷宗,眉毛拧成了疙瘩,“更何况此人十分机警,怎会容许外国人插手他本国之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