倘若那位老人或者贵妃听到了这几句话,定然要吓得勃然变色,胆颤心惊。

他们商议时明明四下无人,老人前脚刚走,后脚就有人将这段往事抖了出来,这岂不是说明,他们的所作所为,早已被人知道清楚了吗?

国师抬手搭上栏杆,目光望向夜空,群星大放光芒,“四公主为何如此笃定?”

赵如初扬眉一笑,“母皇难道是一个耽于情爱的女子吗?他的所作所为,已经出格了。只可惜,这样的宝树,再没有焕发光彩的时候了。”

国师:“你难道不担心吗?”

赵如初平淡的语气里显露出令人侧目的自信,“贵妃不过是秋后蚂蚱,不足为据。”

“至于哥哥,他有贵人相助,更是不必担忧了。”

过了一会儿,国师问出一句非常突兀的话:“你和我说这些,不怕陛下知晓?”

赵如初转过身来,直视她的双眼,摇头笑道:“倘若不是母皇允许,国师岂会和我有所交集?”

她们二人互为知交,即是挚友,又是有相同志向的知己战友,国师没必要同任何一位皇子公主有私下联系。

但近二年,她们每月都会相聚一次,要说这件事皇帝不知情,比皇帝是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昏君可能性还小。

国师与她频繁接触,只有一个原因:出于皇帝的授意,来观察和试探她到底能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储君。

假如她因为国师的亲近而沾沾自喜,自以为万事大吉,甚至妄图篡位,恐怕用不了多久,她的脑袋就要和身子分家了。

这几年,母皇放任贵妃的各种手脚,让他成为磨刀石,让二皇子作为竞争对手,与她同台相争,并不进行任何干涉。

而现在,到了验收成果的时候。

国师定定看了她一眼,道:“四公主英才天授。”

赵如初既不大惊,也不大喜,只是神色如常道:“国师谬赞了。”

两人分别,国师回到家中,一位老仆为她点亮烛灯,烧水沏茶。

她端起茶杯,用杯盖撇去浮沫,冷不丁道:“库房还有什么值钱的宝贝吗?”

老仆道:“只剩一些不好变卖的御赐之物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