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作,他便先退开了一步,好似是我想刻意接近他一般,心下一骇,以为是哪里又惹到了他,连忙抬眸,却见那双湛蓝色的眼眸落在了我腰间的配饰上。
裴昭虽生得凶戾,可嗓音却是实打实的少年人特有的清朗,只是行事却与这二字沾不上任何关系,此刻更是摆明一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模样。
我自然不好随便糊弄他,便将赴宴一事尽数告知了他,可他听完后却没有立刻开口,只是微微侧头,两根长长的耳坠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,一身华丽银制首饰,是漂亮到嚣张的长相。
“谁将我的行程告知予你的?”他蹙着眉问。
我为何要知道他的行程?
我虽是不解,却因紧张没有立刻回答,且周围人的视线已经时不时往我和裴昭身上瞄了……难道是以为我对他积怨破深,欲对他行不轨之事?
认为我想伺机杀他?
便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行刺裴昭啊,就算是想,我也没这个能力,况且还是众目睽睽之下。
可我嘴上功夫不算了得,偏眼前人一身气势骇人,眉眼又凶戾,站在他面前,便觉得被压制得极为不安,连话都说不利索,只能讷讷摇摇头,说没有,只是顺道路过而已。
也不知他是信还是不信,虽我身正不怕影子歪,可这套说辞的信服度实太低,我实在没什么底气,声音也有点小。
因着心虚,只能将头埋得更低。
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总能碰见裴昭,真就是这么巧,扪心自问,我从未对他产生过任何杀意,且我长这么大,哪怕是与顾长祈最势不两立的那几年,也绝对没产生过实打实的恶毒念头,最多就打打架,借着顾行之气气他。
我虽称不上什么好人,但也绝对不似裴昭这厮野蛮恶毒。
他竟这般想我。
真是以己度人。
我也不知道为何会突然生了几分恼意,更不想同他说话了。
但人在屋檐下,还是得学着审时度势才行,毕竟是西洲地盘,我又没傅上玄那样的本事,怎能与他硬碰硬,且就算他懒得同我计较,我真要惹了他,这些西洲人也必不会放过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