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眸半垂,他看了我一会儿。

半晌,才开口:“若是让我发现你敢这般对着旁人发骚,不管那人是谁……我都会让他后悔。”

然后按着我给他舔了两回。

最后我实在受不了,他才抓着我的手,撸了出来。

一觉睡到了第二日午后。

傅上玄早上便离开了。

明日便是王后的生辰,驿馆内别洲的贵子贵女们似乎举办了一场晚宴,就在驿馆后方的一处行苑内,我本不想去的,可下午有人来通传来两次,加之许久未进食,戒指内的食物也没有了,便应下了。

天光渐黯时,有马车停在了我的院子前,因着之前的衣服被扯坏了,我重新选了一件式样简便些的换下,虽银饰还是不少,但西洲服饰的制式确实利落,束腕敛腰,十分轻便。

上了马车。

因着不算太远,马夫速度很慢,倒是很平稳。

可没一会儿却突然停下,因着惯性,我往前倾了一点,正诧异,掀开了轿帘,那马夫的声音传来:“贵子莫急,是公子昭的仪仗,我们退到一旁等他过去就好。”

远处确有一队雍容华贵的仪仗,为首的那人骑着一匹白色的大马,一身绛色黑底的奢丽武服,腰佩长刃,单手纵着缰绳,面无表情地平时前方。

路边的人皆向他行了常礼。

他脖子上戴着几只银环,浓而长的墨发坠了几颗同他眼睛一样的蓝宝石,戴着一根制式古朴的护额,耳饰似乎是狼牙的,下方是长长的银制流苏。

我立刻放下轿帘。

他本目不斜视,不知为何,在我放下轿帘的那一刻,突然侧了侧头。

长久的寂静之后,我听见有人跪下的声音。

接着轿帘被人用长剑挑开。

裴昭皱着眉上下打量了我几眼,神情有些古怪,用略生涩的官话开口:“出来。”

第47章47病入膏肓颜

我一时惊骇,看着他,既不敢说话也不敢动。

轿内空间狭小,透过隙开的轿帘,我看见了一队长长的随行队伍,作为九洲唯一的王室,又是西洲王独子,裴昭的仪仗排场确实极大,只是他从前身旁总是会有许多西洲贵子,今日却似独自出行一般。

路上很少看见外洲人,几乎所有人身上都戴着银饰。

他下马后,许多人都跪了下来,低头对着地面,连为我驾马的马夫也是,且他们对于裴昭的态度是恭顺中掺杂着畏惧的。

连西洲人对他都是这个态度,想来之前听到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,西洲律令岢重,刑法严酷。

前几年西洲军队大肆征敛,加之赋税颇重,王室中又有人私占民田,听闻有人不堪其苦揭竿而反,联合周边几个不满西洲的小洲密谋几年,结果连半月都未撑过,便被一一按下,领头的以谋反与不敬之罪判了活祭之刑,生喂了西洲人豢养的凶兽,连全尸都未留下,其他人则尽数充为官奴,便是同牲口没两样了。

至于私占民田的几个贵胄,王室虽未做任何处罚,但几日之内,那些人也尽数暴毙而亡,死因不详且葬礼从简。

当年此事闹得人尽皆知,我在归藏洲也听说了,那几日西洲官道上全是血,我虽未亲眼见过,但也听许多人绘声绘色地讲过那些血腥场面,只是听过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遑论这些亲身体会过的西洲人。

也难怪对裴昭是这种态度。

“让你出来。可是聋了?”

裴昭又重复了一遍,脸上已起了烦躁之色,我只能冲他点了点头,终究是他的地盘,不好得罪,可他挡在轿门处,我若是想要出去,得从他身侧绕开。

低着头,尽力不碰到他。

可我才稍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