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冷走在不远处,连个眼神都欠奉。

他向来就是这样的性子,目无下尘,谁也瞧不上,对谁都没有好脸色,偶尔对旁人有些情绪波动,也几乎都是冷嘲热讽。

比如不久前讥讽顾长祈,当时剑拔弩张,我连大气都不敢喘,此刻想着顾长祈吃瘪的模样,却实在畅快。

我一路跟着姨母,她突然告诉我在家宴上不要拘束。

家宴?

可这并不是去宴会厅的路啊,而且天都快黑了。

正诧异,却被姨母带到了一处十分宽广的平地,大大小小架着十来个火堆,上面皆炙烤着牛羊肉,每个火堆旁都有几名厨子在忙碌。

今日来的人真是多,傅家旁系亲戚,西洲打扮的贵族,还有东洲来的几名贵子贵女。

姨母去到了姨父身旁。

席间人数众多,可那明晃晃的银发和红衣是那样显眼,我还是一眼看见了顾长祈和裴昭,或许是我和傅上玄的动静太大,裴昭侧头看了我一眼。

顾长祈正顾自喝着酒,神色平静。

说来,裴昭定是因为我母亲想与顾家结亲一事,才对我怀恨在心,以为我要同他争抢顾长祈。

他俩臭味相投,便以为谁都同他一样,将那疯狗当块宝?

我自然不会同这等欺辱弱小,专行畜牲之事的人计较,当下便低了头,走到傅上玄身后,准备挨着傅上玄入席,可谁能想到这几人身份贵重,席坐设立竟在同一围,且每个席坐都是对应好了的,自然是不能随便坐的。

我跟着傅上玄也不是,走开也不是。

最终,也只能硬着头皮……坐到了裴昭和傅上玄中间的位置。

傅上玄一入座便摆了摆手示意侍从将烤好的羊肉给他呈上。

顾长祈身旁也有个空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