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该说。
“但说无妨。”
康熙也很好奇四儿子最近在干什么,他目前对这个儿子还是比较满意的,此刻是既期待又害怕,他害怕从这太监嘴里听到四儿子和直郡王一样,也为了那个位置同兄弟们斗的眼红。
那太监收到旨意,忙如实说道:“回皇上,四爷近日哪儿也没去,四贝勒府上的侧福晋有孕,四爷不是在府里教几个小阿哥读书,就是在西小院陪侧福晋画画聊天,对了,前几日侧福晋突然想吃新鲜的甜瓜,四爷听闻城东集市上的最新鲜,还专门带人去买了一趟,昨日又听闻四爷命人请了宫里的洋画师郎世宁去府上,说是要给侧福晋画一副洋人肖像。”
康熙:“......”
满人男子崇尚武力,在族人眼里,男子就该骑马挽弓打天下,像四爷这般花大把时间陪孩子陪女人,这说出去定是要被满洲八旗耻笑的,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,这太监在通报的时候颇有些底气不足,生怕万岁爷对四爷不满牵连到自己这个传话的。
但坐在上首的康熙不仅没有发怒,反而在听到这消息后面色和缓了许多。
那传话太监退下的时候,听见万岁爷长长地叹了口气,对着一旁的梁九功道:“老四是个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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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里头的谕旨传到西小院时,四爷正同年婳在赏画。
前朝这几日形势紧张,各个皇子和大臣都杀红了眼,越到这种时候,胤禛的心里反而越发平静。
斗的再凶又如何?皇子的支持者再多又如何?能越过那个如今坐在龙椅上的人吗?这些人跟乌眼鸡一样斗来斗去,真当皇阿玛老糊涂了眼是瞎的不成?
所以他这些日子反倒对外表现得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,又是修习佛法又是赖在西小院陪年婳和孩子,总之在外人眼里,他这个四皇子如今真是不求上进极了,丝毫没有夺嫡的竞争力。
虽说这些举动有做给皇阿玛看的成分在,但胤禛也并非没从中得到享受。
他平日里既要给皇阿玛伴驾又要处理公务,陪伴年婳的时间本就少,如今她挺着大肚子吃不好睡不好,他也希望自己能多待在西小院,即便自己作用不大,能时刻看到她,也算是求个心安。
昨日二人在翻看一本西洋画册,胤禛突然建议说可以让洋画师也给他们画一副“全家福”,年婳原本还推辞说自己此刻身形臃肿画出来会不好看,但胤禛劝她说这正是记录的好时候,一来二去年婳被他说的心动,便点头答应了这个提议。
郎世宁是个有真本事在身的画师。
那西洋画和本朝水墨画的手法十分不同,水墨画讲究一个写意朦胧,画人时更多讲求神似而不求形,但郎世宁画的那油画可就完全不同了,那画纸上的人物跟原模样几乎是完全接近,看起来栩栩如生,犹如神迹。
光是皇阿玛自己,这几年就让郎世宁给他画了不少人物肖像。围猎的、挽弓的、同大臣设宴的......胤禛对西洋文化没什么排斥的心理,倒是觉得这画画的法子值得推崇。
昨日把郎世宁喊来,不过片刻功夫,一副惟妙惟肖的“全家福”便诞生了。
此刻胤禛同年婳立在案前,欣赏着郎世宁的作品,二人眼里都流露出赞赏。
“居然连造化和百福也画进去了,真是逼真。”年婳摸着画面角落一黑一黄的两只狗,嘴角扬起来。
四阿哥显得很激动,指着画中人说:“阿玛、额娘、弘旭自己!郎师傅画的真好,额娘,弘旭也想学画画!”
儿子主动要培养爱好,年婳哪里会不赞成,笑着道:“好呀,改日便让你阿玛去请郎师傅,问问他愿不愿意收你这个小徒弟。”
四爷摸了摸儿子的圆脑袋,好笑道:“你昨日才同我说要跟我学抚琴,前日答应我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