胤禛是知道怎么惩罚人的,字字句句都往侧福晋心口戳。
“这不可能!”李侧福晋完全不能接受这一事实,泪眼朦胧地看向胤禛,委屈道:“这怎么可能是真的,我只不过动用关系给刘格格找了个丫鬟,我的二阿哥怎么可能会因此死?要怪......要怪就怪那年氏不吉利,夺走了我的恩宠,还克死了我的二阿哥!”
说完,李侧福晋再次捂住脸哭起来。
胤禛都险些要被气笑了,在他记忆里,李氏虽然愚蠢,但也是个温柔明事理的性子,怎么事到如今,经还能把这种不相干的事怪到年婳头上。
“你实在是无可救药!”见她提及年婳,胤禛也动了气,指着跪在地上哭成泪人的李侧福晋怒道:“我不管你心中要怨恨谁,但从今日起,我会命人死死盯住你和你院中的人,三阿哥和二格格还小不能没有额娘,我念在两个孩子的份上保留你侧福晋的品级,一切吃穿都照旧供应你,但我不会再踏入这院中一步。李氏,你好自为之!”
一番话说的忒绝情,连一旁的苏培盛都忍不住看了自己主子两眼。
至于李侧福晋,只是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胤禛,连哭都忘了。
云嬷嬷最先反应过来,跪着膝行几步,对着自己脸就是几巴掌:“主子爷,先前那些见不得光的主意都是老奴安排的,您别跟侧福晋置气,侧福晋满心满眼都是您啊!三阿哥还小,您怎么能从此不来东院呢,三阿哥和二格格不能没有阿玛啊主子爷!”
胤禛无视云嬷嬷的求饶告罪,冷淡道:“我要见三阿哥和二格格,自然会让人带他们去前院,两个孩子有这样的母亲更要好生教诲。至于东院,我不希望再查出府中什么腌臜事的时候听到有东院的参与。”
胤禛说罢,再也不顾李氏和云嬷嬷的祈求哭诉,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了此处。
胤禛一走,云嬷嬷这才顾得上去扶瘫软在地上的李侧福晋,主仆俩的内心方才都遭受了巨大的打击,李侧福晋更是突然得知了大儿子的死讯,一张脸变得煞白,此刻像一截木头一般任由云嬷嬷扶着躺下。
云嬷嬷忧心忡忡地给她盖好被子,想着还是去寻个太医来看看,四爷方才虽然绝情,却没说要短了东院的医药用度。
“嬷嬷。”榻上的李氏虚弱地开口了:“去,想办法差人给德妃娘娘递话,眼下只有德妃娘娘能让四爷改变心意。”
云嬷嬷嘴上“诶”一声,心底却愈发苦涩。
德妃娘娘......听前院的下人说,前几日惠妃去了一趟乾清宫,出来后万岁爷便去永和宫发了老大一番火,还命德妃娘娘在宫中静心思过,这中间四爷未曾为自己额娘求过一句情。莫说护着主子,德妃娘娘恐怕现下都自顾不暇。
七月的早晨,日头并不像午间那么毒辣,金灿灿的日光走廊穿墙落在院中,分明是一派生机之景。
云嬷嬷逆着日头抬头看了看天,却觉得浑身泄气。四爷说,他往后不会来这东院了,那主子的日子可该要怎么过啊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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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院里,福晋略歇了一会儿,醒来便开始处理这几日府中积压的事务。
耿格格到底只是个无子且无宠的格格,许多事处理起来底气并不像福晋这个当家主母一样足,是以留了许多比较重要的事情让福晋回来决断。
桂嬷嬷送上来一碗燕窝,劝道:“昨日累了一夜,今早又得见下面的管事仆妇,主子先吃点东西吧,不然身体吃不消。”
福晋将账本放下,接过桂嬷嬷手里的青花瓷碗,拿勺子在碗底拨弄了两下,颇有些郁闷地说:“嬷嬷,你说李氏怎就能有这么好的福气,才死了一个儿子,老天爷马上就又给送来一个。”
自打福晋嫁人成为这府里的当家主母后,桂嬷嬷还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