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珠闻言叹了口气,声音难得有些疲惫:“直郡王是个蠢的,当初随御驾亲征葛尔丹,皇上给他军权,本是结交军中权势的好机会,他倒好,上去把军中的人给得罪个遍。如此心浮气躁之人,骄横有余,野心和权谋却不足,难成大气候。”
揆叙听的更懵了:“那父亲为何还......?”
明珠看着儿子笑道:“你问我为何知道直郡王为人却仍选择疏远太子亲近直郡王?揆叙啊,你还没到我这个年纪,一个人什么时候会发觉自己的老?自然是儿子开始独当一面的时候。直郡王和你父亲我,不过都是皇上用来牵制太子和索额图的两枚棋子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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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婳这边,对什么皇权阴谋一概不知,太医开的药膏镇痛效果极佳,她本以为带着一身伤会不容易入睡,谁料反而一夜无梦到天明。
第二日,康熙的赏赐送来了,说是用来给她压惊,年婳受宠若惊,连忙向传旨的太监表达自己对圣上的感激。
但细想之下,这份赏多半还是沾了四爷的光,发生了这种事,康熙爷恐怕又觉得四爷吃亏了。
刚用过早膳,耿格格便带着人来了。一见到她就将人拉过来好生打量了一番,确认她是真的没大碍以后,捂着心口直唤菩萨保佑。
年婳笑着打趣她:“我观你平日里喝酒吃肉荤素不忌,这时候惦记着菩萨了?”
耿格格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:“你还好意思开玩笑,昨日里可没把我吓死,那马跑的那么快,眼看就要扑到你身上,若不是咱四爷艺高人胆大......”
耿格格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四爷不是她们能调侃的,连忙调转了话头:“算了不提这糟心的事了,我本来还想着出了贝勒府,又好不容易遇上你一个性子好的,咱俩人能聚一桌好生喝上一场,眼下你带着伤,这酒局又要作罢了。”
年婳在一边听的直笑:“回府里也是一样的,我们寻个四爷和福晋都不在的时候。”
耿格格也跟着笑起来:“也是,对了,我今日来还是想要提醒你,四爷的生辰快要到了,这次你又欠爷这么一个救命的恩情,这生辰礼你可要仔细准备着些。”
年婳听到这话陷入了沉思,原本,她这生辰礼是备好了的,可发生了这么一起意外,总让她觉得自己这礼有点* 薄了。
送走了耿格格,年婳便开始思索给四爷送点什么能送到心坎上,可细细一想人家是皇子,见过的稀罕物件恐怕比她吃过的饭还多,她一个月俸银子都要抠搜着花的小格格,能拿出什么好东西来。
这么一愁便是好几日,期间她都想去请教苏培盛,但又觉得以苏培盛的狗腿子程度,定然会把她的想法偷偷告诉自己主子,这样一来惊喜感便没有了,年婳只得遏制住了这个想法。
这么一想便是好几日,直到她的伤都见好了,四爷的生辰近在眼前了,年婳才下了决断。
四爷生辰这日,年婳一早便起来忙活,期间还让紫苏留意着四爷的行踪,决不能让他提前发觉了。
事实上胤禛还真没空提前发觉。
自从他那日骑马救了年婳,这几日皇阿玛便非要试一试他的骑射是不是有了长进,结果把他折腾的够呛不说,结果就是真的没什么出彩之处。
看到皇阿玛那带着失望的眼神,胤禛真是感到身心俱疲。
不过忙归忙,他还是留意到了年氏的不对劲。先是每晚盯着他叹气,然后又是捧着脑袋望天,他一问紫苏才知道,原来是在愁给他准备生辰礼。
知道原因后的胤禛哭笑不得,他还以为是多大的事,这有什么好愁的,平常后院的女人送他礼都是从库房挑的,年婳也去挑一件便是了,至于这么苦大仇深吗?
但紫苏摇摇头,看了眼帐内回道:“我们格格说了,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