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都是欺软怕硬的。
越是在乎权势的人,越深谙这套规则。
她就长在这样的环境里,被教?育着服从、隐忍,要明事理、识大体,不能放纵、恣意,甚至不能快乐。
他们太会?说道,掌控语言,连纯粹的谋私欲,也能够被冠冕堂皇地说成是顾大局。
而陆卿婵正是被牺牲的人。
她越活,越不明白她的忍辱负重到底换来了什么。
是父亲的轻视,是母亲的冷遇,还是丈夫的苛待?
所?有的光辉与荣耀尽让他们享了,她得到了什么呢?
陆卿婵凝视着花厅里的众人,只觉得他们的面孔像是一张张画皮,是深黑色的,大张着的嘴血红,里面是惨白的獠牙。
唯有身侧的陆霄是真实的,他紧张地望向她,似乎在大声地说着什么。
但陆卿婵什么也没有听见。
昏过去的刹那,她没有任何感触,安静得就像睡过去了一样。
“快让府医过来!”陆霄紧紧地抱住陆卿婵,额前?满是冷汗,“姐姐!醒醒,醒醒!”
气血攻心,她大病未愈,本?不该有太强烈的情绪起伏!
可为?了他,陆卿婵还是过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