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陆卿婵跟前时,柳乂还会稍作收敛,而到了长公主的面前,他身上的冷厉就再也没有遮掩。
“我也不知,公主何时变得这般爱作践人。”他毫不客气地说道。
长公主讥诮地说道:“你懂什么!我从前就是待她太好,才惯坏了她的性子,这养不熟的人就同猫崽一般,必须得磋磨一二,方知做什么是对的。”
她说这话时,像是在说一个不驯的兽,一个不愿为她所用的物。
就是偏偏不像是在说一个人。
“那我更要带她走了。”柳乂忽然说道,“对她来说,纵是被关在深阁之中,也比在你身边快活得多吧。”
长公主不明白他这句突然的话: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她没有给你递过辞呈吗?”柳乂若有所思地说道,“或者说,她没跟你说过,她根本就受不了你吗?”
长公主沉声打断他:“这与你又有何关系?”
柳乂忽而笑了一声,眉眼间透着些许如兰般的纤丽:“和我太有关系了。”
长公主低声问道:“之前我就一直想问,陆卿婵到底是你什么人?”
“柳氏把持河东百年,树大根深,什么消息都封得住。”她的眉头越皱越深,“但我唯独不明白,你们封着陆卿婵的消息做什么?她一个寻常姑娘,到底与你柳氏有何渊源?”
柳乂没有答长公主的话,手指落在剑鞘上,轻轻地抚着流苏。
雪色的剑穗柔软,如同少女的柔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