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?事情闹到这个地步,陆卿婵已经十分怀疑赵崇的真正意图了?。
先?前他的执念全系在她的身上?,满口?都是爱、都是情。
但陆卿婵从?不觉得赵崇爱她,从?前在定远侯府的时候,他的眼里?从?来?没有她。
赵崇只爱王雪识,眼里?也只有王雪识。
无论陆卿婵做再多的事,在赵崇看来?也不过是理所应当。
他将她娶回来?,为的就是遮掩丑事,为的就是娶一位管家的主母。
作为一个妻子,陆卿婵就应当尽到这些责任,就应当夙兴夜寐、整日劳累,即便病重也要顾及侯府的声名,而不可以有任何的怨言。
他们同床异梦多年?,赵崇从?来?没有对她软下过神色。
这桩婚事又荒诞又可笑,没有一分感情,有的只有无穷尽的欺瞒与伤害。
这一切发生转变,是在陆卿婵再也不隐瞒对他的厌烦与憎恶后。
赵崇好像突然就看清了?自己的感情,深深地懊悔没有好好待她,一意要将她挽回。
但他做了?什么?
他只是用一种?纠缠的态势,继续地伤害她,企图占有她。
赵崇更?在中秋夜里?做下给妻子下药的丑事,还曾在寺庙里?勾结僧侣,意图向她施暴。
过往荒唐得就像是一场噩梦,陆卿婵只觉得恶心,察觉不出任何的真情。
他的面孔,他做的事都令她生起深重的厌恶。
陆卿婵边在心中想,边缓缓地绕过人群走进厅堂之中。
她带的人并不多,衣服也发饰也没有更?易,只是寻常的白色衣裙,唯有裙摆缀着漂亮的纹路。
若是仔细瞧了?,会发现是柳氏的字纹。
陆卿婵的身姿绰约,举手?投足都是温婉的,一张柔弱的面孔带着病气,眼下更?是隐隐泛着青影,似是有些脆弱。
那纤细的腰肢更?是不经风吹雨打,像是稚嫩的花枝。
围观的众人也没有料想到,这位祸水般的不贞妖妇竟生了?这样好的颜色。
还是那般的清婉,像是出水的芙蓉。
那视线微微有些刺,侍从?登时便要露刃,但陆卿婵却懒得再管。
她从?前跟着长?公主出席各类宴席,早见过比这更?尖刺的视线。
只是看她,又不是指着她的鼻子骂牝鸡司晨、祸国殃民。
她管他们做什么?
进入厅堂以后,陆卿婵便让侍从?们先?候在外间,孤身一人走了?进去。
厅堂里?站着的人不像外间那般杂乱,多是有地位的人,有些人她原本就认识,有些人早就没了?半分印象。
赵崇站在人群中,并不够打眼,以至于陆卿婵差点没有注意到他。
他满脸震惊地看向她,大张着嘴说道:“卿婵,你怎么过来?了??”
赵崇似乎也没想到陆卿婵竟会亲自过来?。
他有些手?足无措,神情也呆愣愣的。
但陆卿婵的目光却jsg始终没有落到他的身上?,她直直地看向那站在高台上?的年?长?男人薛氏的当家人薛融。
他一身黑衣,握着手?杖,神色肃穆。
因眼型狭长?,看人时总会无声地带着些轻蔑。
薛氏是毋庸置疑的名门,且是土生土长?的河东世家,跟自琅琊外迁来?的柳氏还有不同。
前朝的时候薛氏与柳氏分庭抗礼,直到今朝才渐渐地没那么显眼,但也到底是一等一的簪缨世家。
不过薛氏自诩门第,素来?瞧不起寻常人家。
陆玉最善趋炎附势,又主政并州十年?,却始终没在薛氏这里?讨到好处,便是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