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是?菜色还有口味,全都是?陆卿婵偏爱的,跟柳乂一起用膳是?很快乐的,因为他永远会牵就她。
从很早以前就是?这样,他这个人好像没什么喜欢的。
她说要吃什么,他就令人做什么。
以至于陆卿婵到了后来?才发觉,她根本不知道柳乂喜欢什么。
他是?很克制的人,连对?佳肴珍馐也没有多大兴致。
柳乂会记清楚她喜欢的每一道点心,却不会显露出丝毫自己的喜好,或者说,他的确没有喜好。
他的所有执念好像都系在了她的身上。
兴许是?跟柳乂一起生活久了,陆卿婵也开始常常忆起旧事?。
那?些尘封在心底的事?,再度被渐渐地打开。
这一感触柳乂为她抹药时,逐渐地攀升至顶峰。
陆卿婵的唇瓣很薄,被烫伤后肿起,颇有些难言的艳丽。
柳乂动作很轻,蘸着药膏细细地抚过她的唇,他低声说道:“等放冷了再喝,不必那?般急。”
他从前也很爱说这样的话。
柳乂持重?寡言,唯有在跟她讲话时,会像个兄长般说着重?复的话语。
“你老是?这样说。”陆卿婵禁不住地说道,“还说我聒噪呢,你也总是?重?复这样的话。”
她的唇微微撅起,略带几分骄纵。
这是?陆卿婵第一回主动地提起过去的事?。
柳乂的指尖却顿了一瞬,他屈起指骨,将?她垂落的发丝又?撩起。
他声音和缓地说道:“阿婵说得是?。”
药膏是?甘甜的桃花香,陆卿婵的唇柔软,又?浸透了甜香,其实只要柳乂俯下?身,便能一吻芳泽。
他们曾亲密至极,也曾剑拔弩张。
然而此刻,柳乂倏然有些哑然,他不知道他该说什么。
他不想再吓到她。
也不想让她不高兴。
陆卿婵抬眸,静默地看向他,点漆般的眼里,像是?存着一汪清泉。
她也说不清自己方才是?怎么开的口。
陆卿婵只知道,此时的氛围是?微妙的,是?旖旎的,是?隔着一层窗户纸的。
又?乱又?纷杂,就像是?她十来?岁时会做的梦境。
见柳乂没有多言,陆卿婵缓缓地垂下?了眸。
她盘着腿,手指翻动,搅弄着衣袖上的流苏。
唇瓣上药膏的香气很浓郁,跟含着颗多汁水润的蜜桃一样。
等到上完药后,陆卿婵方才微微启唇,饮了一些水。
她的足尖绷着,随意地将?快要垂落的外衣勾了回去,深色的外衣离地面只差一寸,被她的脚背顶着,放回到软椅上。
纤细的踝骨,银色的脚镯jsg。
都在深色外衣的映衬下?格外显眼。
陆卿婵仰躺在软椅中,将?厚毯慢慢地盖在身上,她侧过身说道:“你走?吧,我要先睡片刻。”
她的身形被隐匿在厚毯下?,唯有肩头凸起,像是?振翅欲飞的蝴蝶。
即便是?逐客的话,被她的嗓音一说,也显得甜软起来?。
但?陆卿婵声音里的冷意很明显,她像是?个被宠坏的孩子,不能容忍旁人的忤逆和丝毫冷淡。
哪怕仅仅是?没有顺着她的意思来?,她便会闹脾气。
柳乂的手指抚上她的肩头时,陆卿婵依然紧阖着眼,她又?重?复了一遍:“我说了,你先走?吧,我要休息。”
她心里有些烦乱,像是?聚在一处的麻,绞来?绞去。
陆卿婵打开柳乂的手,将?厚毯往上拉,盖住自己的面庞。
然而下?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