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柳乂的偏执,他们无时?不刻都?像陷在迷宫里的人,寻不到方向,连他们每次见面时?所处的空间都?是封闭的,晦暗幽静的。
陆卿婵实在是想不到法子了。
她的目光飘忽,柳乂离开后,她仍然没有从桌案上?跳下去。
就像是被困在笼中太久的鸟,即便将笼门打开,它也不知道飞。
桌案上?摆着砚台、笔架,还有一方镇纸,以及那柄被柳乂遗落的长剑。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长剑?
在抓住利剑的剑柄时?,陆卿婵是脑中是空白的,雪色的剑穗柔软,让她的掌心都?泛起痒意。
这是很久以前她被柳乂握着手,编织出来的物什。
回忆越甘美,现实却不堪。
见到柳乂回身?,陆卿婵的手便开始颤抖,但?没有将剑刃朝向他,而是对向了自己。
刀刃抵在脖颈处,划jsg出细微的血线。
她的肌肤如雪,衬得那抹血迹红到了极致,就像是绽放在雪地里的梅花。
柳乂波澜不惊的神色似乎是变了。
他厉声说道:“放下,阿婵!”
陆卿婵只看到了他的唇在动,却听不到任何声音。
强烈的、聒噪的轰鸣声在耳边响动,如若惊雷,等到震耳欲聋的暴雨声落下时?,她才知道那不是她的错觉。
深紫色的雷光照亮了陆卿婵的面容,她的脸色苍白,唇边却带着笑意。
就像是解脱了一样。
*
雷声响起时?,死寂多日的慈宁宫终于又有了欢声。
长公主?苏醒了。
雨幕接天?,暴雨倾盆。
她扶着额头慢慢地坐起,太后不顾仪态,直接便扑在了她的身?上?:“静亭,你可?算醒了!”
深紫色的雷光明丽,将长公主?苍白的面容照得有了些神采。
“现今是什么时?候了?”她的声音嘶哑。
侍从紧忙递上?杯盏,昼夜不息候在宫里的御医也都?匆匆围了上?来。
太后抚着长公主?的手说道:“今日已是寿宴最后一日了,你就好?好?歇着吧。”
她的眼里满是血丝,卸下妆容后,脸上?充斥疲态。
长公主?有些惊愕,她竟昏过去了这么久!
她抿了少许温热茶水,嗓音却仍是沙哑不堪,只得用气声问道:“这些天?可?出了什么事?”
太后用怨怼的眼神看了眼侍从,自己将长公主?手里的杯盏接了过来,用汤匙舀着喂她饮水。
“没什么事。”太后面不改色地说道,“与往年一样,无非是走?个过场,只可?惜你没见到那曲水流觞的景致,我特意令人引的灵山山麓的溪水。”
她抚上?女儿的额头,怜惜地说道:“这几日你就别操心政务了,先将身?子养好?。”
长公主?抬起手腕,搭在脉枕上?,边让御医把脉,边环视殿里的人。
她故作随意地问道:“陆卿婵人呢?”
太后的手顿了顿,她温声说道:“她身?子不适,又犯了喘疾,我就让她先回休养侯府了。”
“喘疾?”长公主?的脸色倏然变了,“陆卿婵什么时?候有的喘疾?她患的不是肺疾吗?”
“我也不太清楚,似是吸了烟尘,就会?难受。”太后轻描淡写地说道。
长公主?点了点头,缓声说道:“那倒是。”
她阖上?眼,任太后执着湿润的帕子擦过她的脸庞,并没有再多问。
听闻御医说长公主?脉象平稳后,殿里的所有人都?松了一口气。
恰在这时?,又有人走?进殿里,张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