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广生撑住身后的桌子:“真无聊。我可走了啊。叫个滴滴去法院。”

“……操!”

林树丰闭上眼睛。他豁出去了,忍痛划自己的脸。他发现了,越纠结越下不去手,他得长痛不如短痛。可那笔尖在自己脸上割了一小截他就卸了力。他是个正常人不是疯子,趋利避害是本能。

杨广生,他就是想看我笑话的。

……他在笑呢!这个刻毒的混账王八蛋鳖孙子……多应该死的人啊?运气怎么就那么好呢?王八蛋!!!

“还是我帮你吧。”声音突然贴着他的头皮传来。林树丰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。杨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边,从他手中抽走了钢笔,顶在他的脸颊上。

林树丰抬眼睛看着他,吞口水:“杨广生,你知道这可是故意……啊!!!”

杨的手一挥利落地甩出去,血点子和墨点子混着撒在沙发、茶几和地上。林树丰觉得头皮刷一下麻了,脸皮脖子豁了,他铁活不成了。他狼嚎一样惨叫着,这下别说办公室门外,这层楼恨不得都要听见了。

杨广生握着钢笔,垂头看着林树丰。他手腕袖口,胸襟和裤子上也都甩着红色或黑色的点点。

“杨广生!!!”门咣地一下子撞开了,林树雅冲进办公室,看见这场面脸一下就白了,叫着行凶者的名字抡了一个嘴巴,给他打得猝不及防地往后栽了两三步。

杨广生用手背擦擦肿胀火辣的嘴角,转头看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