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又低下头去,对这件事情闭口不提。

“后来呢?”江逢心接着问,“您是什么时候服完刑的?又去了哪里?”

沈昌其没有抬头,断断续续说:“后来,我出来以后就去找工作了,换了几个地方,最后才去了加工厂。”他又看向江逢心,“你去加工厂找过我,那时候我就不在虹市了。”

江逢心等他继续解释,可沈昌其久久不语,他便问:“是不是有人找您麻烦?”

沈昌其干巴巴地笑了下,手中握着倒上温水的玻璃杯,琢磨良久,才点头说:“也是我罪有应得,出事那年,身亡的那两人背景很深,谁想到十几年过去了,那家人才真的找上门来,工厂老板怕受牵连,只好让我卷铺盖走人。”

真如沈昌其所说,车祸是无意为之的,并且他接受了相应的惩罚,那么对方没有理由在十多年后才选择报复,以对方的身份,大可以不让沈昌其有出来的机会。

江逢心不敢完全相信,但沈昌其对所有有疑点的地方闭口不谈。

“沈叔叔,我爸爸如果活着的话,应该和您同岁的。”江逢心听他说完,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,移开目光看向别处,然后继续吃了些饭,也吃不下了,便说,“您现在住哪里?”

沈昌其说:“租的房子,有地方住。”

江逢心点点头,说那就好,又问他具体位置在哪里。

沈昌其说了个地方,江逢心皱了下眉:“那很远的,您下午要回去吗。”

对方说是,他又说:“我送您过去。”

“你会开车了?”

江逢心摇摇头,“不是,我对象会,一会儿他也要过来找我,我们顺路送您回去吧。”

沈昌其有些惊讶:“你都有对象了?”

“嗯,”江逢心这时才算带了些自发的笑,“结婚了,上次去虹市找您,就是想给您送喜糖的。”

闻言,沈昌其短暂怔愣,而后尴尬笑笑:“这样啊,”他自言自语般,“还总觉得你是小孩子,一晃眼都结婚了,哪家的姑娘啊?”

这下轮到江逢心尴尬了:“等会儿他来,您就看到了,现在不好说。”

两人聊着,也过了将近二十分钟,透过玻璃窗看到路边一辆外观价值不菲的车稳稳停住,江逢心眼睛亮亮,站起身来:“我们走吧。”

从餐厅到那辆车不过二十步左右,沈昌其却在踏出餐厅的第一步就僵在原地。

十余年前在法庭见过的那个孩子,他那时候很短暂地同他对视过几秒,就一直没办法忘记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