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不……这不可能……"江砚舟眼中的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落下来,他突然抬头,疯了一般朝我扑来,拽住我的衣襟:"你骗我!你骗我的对不对?晟儿不会死的!"

我未曾挣扎,只是用冷漠的眼神看着他。他的眼里除了惊慌与痛苦,还有一丝愧疚和悔恨。

愧疚和悔恨。

可这又有什么用呢?

"晟儿的确死了。"我轻声道,"他的灵柩就在那辆车上。我们正要回谭林安葬。"

江砚舟猛然松开我,踉踉跄跄地朝那辆灵车奔去。他无力地扑在灵柩上,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在府邸上空回荡。

"晟儿……爹爹对不起你……爹爹对不起你啊!"

下人们垂首站立,无人敢上前劝慰。我望着他的背影,心中竟无波澜。

即将启程的时候,江砚舟被副将拖上了马车。他魂不守舍,眼神空洞,就像一个丢了魂的人。

一路上,没有人说话。

偶尔能听到江砚舟的啜泣声,但很快就被车轮的声音掩盖。

到了谭林祖宅,晟儿的灵柩被安置在灵堂中央。我跪在一旁,静静地守着。

江砚舟从马车上走下来,脚步虚浮地来到灵前,与我隔着晟儿的灵柩跪下。

"晟儿……"他喃喃地唤着,手指颤抖地抚摸棺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