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圈子,他厌恶着又不可避免地融入,这些人掌握着一些资源和权势,是金钱买不到,人情走不通的。他想既然来了,就要有所得吧,不管是为了自己将来的事业,还是为了祁卫以后的发展,这些人总归是有用的。

阎东踏进饭店的那一刻,仍不觉得这一次和祁卫的争吵触及底线,祁卫替他铺了路,他没走上,祁卫不高兴他这份工作,不满意他不够依靠自己,这些都不是大问题,阎东可以调整,必要时可以道歉。他想着,今晚要少喝一点酒,作个弊,然后明天一早坐高铁回南城,堵在祁卫上班路上卖个惨,等祁卫看到他的可怜模样,就不会那么生气,那么冷冰冰。他们可以搂着睡一觉,然后面对面说清楚所有的想法,如果祁卫还是坚持让他辞职,他会认真考虑,然后和祁卫一起商量后续的发展和规划,祁卫一直在他的未来里,所以祁卫的想法很重要,祁卫的态度很重要,祁卫的存在也很重要。

那时候阎东忽略了一些事,一是藏在这些糟糕状况表面之下的更糟糕的深层原因。他忘了去想祁卫为什么会说出那些话的原因,并不是因为他一时的反叛,而是祁卫内心深处的自卑和自责,他从未觉得祁卫有半分不好,没有想到这里也不足为怪。二是阎东对自己也缺乏基本的了解,当他捂着酸痛的胃部钻进饭店卫生间时,喉咙口涌上几缕血丝,阎东没有第一时间思考自己的身体状况,反而转身回到烟酒缭绕的包间时,就注定了要有一些坏事发生。

五年,并不是一个很短的数字,但放在二十开头的年纪,五年也只够他们从男孩过渡到男人。而这个阶段的男人是最爱逞强的,他们仍旧保存着十几岁男孩无谓的自尊,又已经给自己加上了而立之年的责任。祁卫和阎东都是第一次走过二十代,也是第一次和爱人一起度过发生变化的第五年,他们生疏地处理着发生的一切,注定要有些碰撞。

而现在,发生了一些棘手的了。

夜晚十一点半,还在公司加班的祁卫突然接到了来电地址显示为沪市的电话,他疑惑着看了几秒,点击了接通。电话那头女声陌生又冷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