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好像从没有这般大哭过,阎东从来都很懂事,如今却叫自己当作没有他这个儿子...

阎母抬头看着棚顶的吊灯,突然就争不动了。她伸出手,想要把阎东拉起来,却在碰到阎东的一瞬间又收回了,阎东的口中大口大口地涌着鲜血,像是要把心呕出来,血液顺着阎东的下巴滴滴答答的落在大理石地板上,白色和红色冲突着,刺目地叫嚣。阎东白色的衬衫被彻底染红,他抹了一把下巴上的血水,胡乱没有章法的动作反倒将血蹭得满脸都是,阎东却像没在意一般,弓着身子,抬手解开了衬衫扣子,把衣服握在了手里。

“他的衣服...别弄脏了...”

悲恸的哭喊在紧锁的房门中回荡着,阎母无力地瘫坐在地上,她靠过去把阎东抱在怀里,像抱住那些年幼小的阎东的身体,她替他擦着嘴角的鲜血,摸着他的头发,作为一名母亲的身份告解,“妈错了...妈错了...”

一边写一边哭……废作者啊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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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过年以外,祁卫在毕业工作后很少留宿在东合,但现在他正拿着母亲给他的新床单在客房折腾,他不想回家,那个曾经他和阎东一起住着的房子因为少了另一位主人,显得太过冷清,他待在里面就觉得压抑和透不过气。

祁卫好像只有当时很洒脱,从沪市回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,他总是做着噩梦,梦里一遍遍地重复着他接到医院打来电话的场景,他在一片苍茫的白光中没有尽头地奔跑,晚一秒就怕来不及,但总也跑不到终点。

梦魇整日折磨着他,三番五次的半夜惊醒后,祁卫便不愿意在家里待着了,他做不到把阎东的东西全部清空,那就只能自己回避。

父母睡得很早,祁卫便也早早进了客卧躺下,他睁着眼睛看棚顶的灯,听着时钟咔哒咔哒的走,这是他和阎东再次分开的第五个夜晚,不算久,但已经快叫祁卫折磨地把心剜出来了。

扰人的铃声在午夜响起,祁卫近来浅眠,很快睁开眼,手摸到柜子上的手机,看着来电号码出神,沪市,他犹豫了一会要不要接,很怕这是阎东的来电,他确信只要阎东开口,哪怕只说一个喂字,自己也会再也无法控制,他走得干脆,却无时不在后悔。

但他错了,并在未来的很多个日子为了自己这几秒钟得犹豫后怕,阎母亲自打电话过来告知祁卫,阎东吐血进了手术室,还是市医院,希望他尽快过来。

祁卫不记得自己是怎样仓皇地离开父母家,只记得他太过慌神,脚步踉跄撞到了衣架,惊动母亲出来查看,他扶着墙,回头看着母亲,眼神里的无助与慌乱太过明显。

祁母问他怎么了,他磕绊地解释阎东进了手术室,他得过去,但母亲在他即将出门时叫住他,“你是以什么身份去的呢?要是还是不能在一起,就别让人误解了。”祁卫听后在门口停顿了几秒,随后快步推开门跑下了楼。

他曾经犯了错,如果阎东还愿意给他机会,他想用一辈子来补偿。

祁卫自己开着车,凌晨的高速车辆稀疏,够祁卫分神去想这段时间的荒唐。

他想起阎东来找他被他赶走,想起他们那段诡异的身体关系,想起彼此在分开后的一次次性爱结束时,穿上衣服各自离开的场景。直到上一次,祁卫按着阎东的脑袋把阎东往床里操干,阎东被他弄得边哭边叫,又被他揪着头发拽起来咬住脖子,他欺负了阎东所有的弱点,明明自己才是那个背信弃义、不够坚定的,却把手段全给了阎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