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绪发泄在自己身上,右手扶着阎母因为失力不断下滑的身体。
如果阎母不排斥,他会选择抱抱她,他和她都是一样的,是这个世界上牵挂着阎东、最爱阎东的人,只是,不凑巧地站在了爱的对立面。
杨凯文走过去扶起阎母到一旁坐下,在她旁边不断安慰着,他一遍一遍说着会没事的,但谁都放心不下。手术在第四个小时结束了,医生走出手术室给出一句“手术很成功”的通知,五个字,轻飘飘的,但却足以慰藉所有的担忧。
阎父松了一口气,阎母止住了哭泣,踉跄地想要去看看自己躺在病床的儿子,杨凯文还算妥帖,扶着阎母过去隔着病房玻璃看了一眼,劝慰着阎家父母先去休息,阎母起先不愿意离开,但情绪的波动和身体的疲乏都让她招架不住,杨凯文带他们去附近的酒店住下了,临走前看了一眼祁卫,祁卫对着他点了点头,用口型说了句谢谢。
他感谢杨凯文对于阎家二老的照顾,即使这句谢谢轮不到他来讲,但照顾阎东的父母,理应有他一半的责任。
阎东的手术很成功,只是他最近迫害的厉害,手术中修修补补的小动作很多,才导致手术时间增长,祁卫在仔细听完医生的解释后才放下心来,在得到允许后,他走进了加护病房。月光清冷,阎东刚刚从冰冷的手术里的出来,脸色也像染上了寒霜,唇色发白,安静地睡着。
祁卫走过去坐在床边的凳子上,轻轻握着阎东的手。就在他来沪市的路上,祁卫突然觉得这次他好像没办法把阎东从这里带走了,他看着阎东的样子,看阎东在孤寂月色下发白的肤色,祁卫把阎东带在身边,却没能照顾好他。
他握着阎东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,过了一会儿,阎东冰凉的手染上热度,热泪像水迹流淌进阎东的指缝,祁卫亲了亲他的手心,看一眼,再多看一眼,好像没有下一眼一样守了阎东整整一夜。
晨光初现时,祁卫终于从凳子上起身,他弯下腰,很轻很轻地亲吻阎东的嘴唇,然后起身离开了病房。
祁卫去附近的酒店开了一间房,进去洗了澡,并把衣服送到前台清洗,三个小时候后又回到了医院,衣冠楚楚,虽然眼中布满血丝,但已然和昨晚的颓丧截然不同。
祁卫回到医院时,阎东已经醒了,他听见病房里传来的阎母的哭泣声,停下来脚步守在了门口,没有去打扰一家人的劫后余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