靠在病房门上的方竹后背一空, 回头对上方女士的视线后, 立马站直。
“我我我现在去找医生。”说着, 方竹又要走。
“我和你一起去。”方女士两步跟上方竹。
方竹告诉自己不要躲开, 于是她和方女士并排走在走廊的两侧, 却不自觉将靠近方女士的那条手臂搭在了另一条手臂上。
摸到了上面有些混乱的绷带,方竹才回神注意到自己的手, 又放了下来。
方女士:“方歌跟我说,上次你拿走的盆栽里,被人放了不好的东西, 是真的吗?”
方竹反应了一会儿,轻轻点头。
“谢谢你,如果没有你的话,我被人害了都不知道。”
“不,不会。就算没拿走,那东西过不了两天也会没用。”
当时虽然看出来方女士被那东西影响了,有些阴气缠身,但是方竹也能看到那是暂时的,方女士的财运好, 寿命长。
所以方竹也没打算用这个来邀功。
方女士:“为什么?”
“可能,过不了两天, 那盆栽可能就会被冒失的实习生撞倒摔碎, 也可能会被清洁工打扫的时候不小心推到, 也可能……差不多这样。”
“方歌说, 你经常都会和她说因果之类的, 那会不会,也可能是因为被你拿走了,所以你能看出来那盆栽留下的时间不长?”
方竹:“应该是一种可能,我不清楚。”
其实,这应该是最大的可能,而以现实来看,这已经成为了唯一的可能。
方女士担心又忧愁的目光短暂地落到来方竹的手臂上,“你的手会不会很痛?”
“不痛。”方竹说着,又莫名补充了一句,“我恢复很快。”
“那我上次回家的时候,你的身上也是自己挠的吗?”方女士说着连忙补充,“我不是想责怪你骗我,我是想知道,是因为我的出现,才导致你这样吗?你可以直接告诉我……”
“不是……”方竹抢断方女士的话,却又再说不出什么。
“那我能不能,再靠你近一点?”
方竹垂头看着路,点了点头。
方女士往她那边靠近了小半步,方竹没有躲开,却不自觉把靠近方女士的那只手收更紧了。
她们现在在六楼,木医生诊室在三楼,需要坐电梯下楼。
顶楼都是单人病房,人不多,进入电梯的时候,只有她们两个人。
方女士按下电梯按键后,电梯开始下移。
电梯是一个十分狭小的封闭空间,方女士不敢给方竹施加压力,所以在这段时间,她没再跟方竹搭话。
而方竹站在靠近角落,看着前侧方,站在电梯中间的方女士的身影,转而偏了头,看向了电梯厢壁。
银色金属的厢壁光滑,像镜子一般,照出她们的模样。
方竹眉型上扬,鼻梁挺直,薄唇微抿,颇有几分英气,与方女士十分相似,就连此时眉眼低垂的神情,都一般无二。
方女士的模样和方歌那样柔和的五官,几乎没有任何相似之处。方竹却又在很多时候都觉得,方女士和方歌很像。
好像很凶,又好像很温柔。
方歌说,方女士当时在村子里来找到她的时候,是从飞机上直接跳下来的。
后来,方竹也在网上搜索过,从方歌的神态,从自己的长相,方竹完全能够想象出方女士当时是什么模样。
方竹之前也在想,那样的着急,会不会有几分是为了自己,这个念头转瞬而过后,方竹却是想都不敢再想。
她看过许许多多家人之间的互相迫害,不敢想象血缘能有多强的联系,尤其,她并不像方歌一样,从小和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