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她,抬头见沈云满目愁云,望着桌面的大象模型发呆,韩以谨这才注意到她脸色比之前憔悴许多。
“最近感觉怎么样?”韩以谨放松坐姿,靠着椅背问她。
沈云回过神,犹豫片刻,才慢吞吞地说:“韩医生,你知道的,我有个小孩。”
沈云的表述略微奇怪,不过韩以谨明白她的意思,点了点头。
“我最近联系不上他。”沈云摩挲手指。
“为什么?”
“我不知道,他是学大提琴的,几天前参加了一场重要演出,发挥有失水准,承受了不少负面言论。他演出完就不见了,发消息说在旅游散心,我老觉得不太对劲,不是我疑神疑鬼,他以前……”
沈云越说越激动,却忽然停住,嘴唇嗫嚅片刻:“总之,我很担心他。”
韩以谨放缓声音:“有没有报警?”
“我想去派出所报案,但我老公不让我去,他说明明孩子有发来消息,是我写作写得走火入魔,想得太多,去报警万一走漏风声,又把一家人推到风口浪尖。他对小孩的事从不上心,因为……”沈云哽咽,说不下去,轻叹一声,“我知道,他一直对我有怨言……”
韩以谨安抚她:“你不要太着急,再试着和你孩子联系,如果实在有不妥,我会帮你。”
沈云轻轻点头,“谢谢你,韩医生。”
到家已是傍晚,沈云让新来的护工搀扶她上二楼。
蓝向东为了方便她活动,将主卧设在一楼,二楼卧室是蓝文心的房间,沈云很少进出。蓝文心不喜欢别人进他卧房,他不仅会反感,还会大发雷霆,即使是自己家人。
沈云进房前敲敲门,仍在希冀有人开门。
期望落空,她独自进房。
蓝文心的房间有大大小小的毛绒玩偶,摆满一整张床,只空出中间窄小的空间给人睡觉,不知这张床是他的还是玩偶的。
沈云记得蓝文心小时候不喜欢玩偶,他总对沈云说,自己能听见玩偶体内发出的声音,仿佛里面封印了无数魂灵,在挣扎求救,既残忍又可怕。
沈云知道他有一对听力极好的耳朵,听见什么都不出奇,就像那些视物特别好的人一样,天赋能为普普通通的生活带来20%的快乐,剩下的都是痛苦。
她拿起一个扁嘴鸭手偶,手伸进去,让鸭嘴一张一合,忽然注意到鸭嘴里藏着一张小纸条。
沈云把它展开,身体蓦地僵住,上面写有一排小字
最近很讨厌爸爸妈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