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头一紧,把纸条塞回去,久久地滞在原地,反复地默念,突然抓起其他玩偶检查它们的内芯,在棉花深处掏出不同的碎纸条,都写着不同的话。
房间里有五十来只玩偶,沈云花了一个小时搜索纸条,又将它们一一复位。晚上七点,沈云转动轮椅离开蓝文心的房间,感觉胸闷气短。
蓝向东正好回家,站在客厅中央抬头一望,疑惑道:“你上去干嘛?”
沈云扶着轮椅,低声说:“我要报警。”
蓝向东眉头微蹙,向护工投去一眼,女护工把沈云小心带下来,蓝向东问:“吃饭没有?”
“我要报警……”沈云两眼通红,“你儿子失踪了你只惦记吃没吃饭。”
“不是联系得上?你别整天想这么多,你不了解你儿子的个性?天塌下来他还以为老天爷跟他闹着玩。”蓝向东想推她去餐桌。
沈云竭力抵抗,身体不由控制,瘫软地跪在地上:“你不是一个合格的爸爸,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他。”
她声音颤抖,“之前他那个样子,连房间都不肯出,你跟他仅有的交流竟然是问他还能不能弹琴,向东,既然我们选择要他,为什么不好好对他负责?”
蓝向东低头俯视她,眼神冷淡,看她可怜地坐着哭,脸像泡在水里。蓝向东却想笑,直到出了事,沈云才饰演伟大的母亲,平时几乎缩在书房写她的书,对虚构角色的关爱多于家人。
难道一个人会流泪就是菩萨心肠?他认为沈云的眼泪中多是自责的成分。
他疲惫地向护工招手:“安抚好她。”
交代完,蓝向东自行回房,他站在落地窗前静静看夜色许久,给人拨了电话。
十几秒后,电话接通,电话那端的人其实来头不小,说话语气却从未让蓝向东感到傲慢。
“叔叔,找我有什么事?”
蓝向东沉吟片刻,说:“抱歉,最近发生的事太多,现在才来联系你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
蓝向东迟疑道:“关于你之前说要捐赠的藏品……”
“我没反悔。”
蓝向东轻呼一口气,“但是我儿子现在……暂时外出旅游,可能想散散心,上次的演出……不知道你在不在场,如果在,让你见笑了。”
电话里的人轻笑一声。
“我会想办法尽快联系他,当然,如果你改变主意,或者有新的条件,可以告诉我。”
蓝向东抱着谈判失败的心理预设讲这句话,却听那人反问:“您不是一直想要那件东西?”
“是,但合作要讲信度,我这边有太多不确定因素,我儿子……说实话,我也不好意思打给你。”
“您不用担心,前天我偶遇过他,他状态不错,和朋友在一起。”
蓝向东怔然:“在哪?”
“叔叔,我准备出门了,有时间再聊。”
蓝向东连声应道:“哦,好,好。”
韩以恪挂断电话,将手机扔到沙发上,继续挑选衣服。
他举着件白色羊绒毛衣往蓝文心上身一比,很衬蓝文心的肤色,看上去干干净净,韩以恪叫他穿上。
蓝文心浑身赤裸站在镜前,嘴里塞着口球,恶狠狠地瞪着他。韩以恪只好抬高他的手臂,衣帽间响起细微的链条声
两个小一号的银环分别铐住蓝文心手腕,细长的银链沿手臂往上,连接脖子处的颈环,穿上衣服看不出异样。
韩以恪拉高毛衣领口,遮挡蓝文心的颈环,满意地笑笑。
口球一被摘下,蓝文心就讥讽道:“看来你蛮会装的,人前做君子,人后当禽兽,给你打电话那人知道你是变态吗?”
韩以恪为他戴上针织帽:“知道,不过都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