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就不成句的话被一记狠厉的皮拍打断。

饶是话至一半,竟也能在疼痛突然袭来时做到瞬间收声。

陆时安不免有些佩服。

许扶桑以为是自己无礼的话触怒了这位Dom,哪知身后人开口答的话是:

“我知道,您放心。”

许扶桑终于松懈了一些。

他趴伏在床上,闭着眼,双臂垫在身下,安静地像是睡着了。

皮拍甩了三轮,换了戒尺。

陆时安一点一点往上加着力道。

许扶桑接受过惩戒训练。

他疼狠了之后,最大的动作也不过是掐住自己手臂内侧的肉。

他看起来并不痛苦,但也不像是享受。

更像是,需求。

是渴了要喝水,饿了要吃饭那种需求。

不是甘露琼浆,不是山珍海味。

是白水,是干粮。

仅仅填够生存基准线的需求。

陆时安理解这人的戒备。

许扶桑不想因为圈子而扰乱现实生活的秩序。

正巧,他也一样。

“帮个忙”。

他今天的角色不是Dom。

更像是一个打手。

戒尺落了五组,整个臀面浮出均匀的亮红。

陆时安克制地用手背轻贴了一下,确认伤势与预期相符,换了藤条。

许扶桑忽然想到,据说“Peace?”很偏爱藤条,而“076号”也是。

那么多对应一致的信息,他愣是没有将二人关联起来。

换了藤条之后,挥舞的节奏一下子快了三倍不止。

迅疾的藤条,在本就红肿的臀面上,密密地自上往下铺。

所过之处,像是雨打芭蕉,短暂浮过一片白之后,便翻腾出深红甚或瘀紫。

许扶桑被这突然加快的节奏逼得一愣,上身几乎是下意识地弓起,而后生生克制着将身体砸回床面、放松身体。

疼痛碾过神经。

让他呼吸困难、身体战栗。

然而这种躁动却抵消了他心头本身的一些悸动,两两消散,反倒有种解脱感。

“要再重一些吗?”

陆时安看着大片浮出的瘀紫,问道。

许扶桑没有睁眼,也没动弹。

他轻声答了一句:“七成力。”

陆时安有些想笑。

这人语气平静地仿佛是在点牛排的熟度。

见人没有应答,许扶桑微眯着睁开了眼,偏头往身侧望,张了张口,干涩的喉咙吐出了句:“谢谢……”

“知道了。”陆时安手臂一扬,藤条重新点上人身后。

力道只加了两成,但早已饱受伤害的臀面所感受到的痛楚翻了得有三倍。

许扶桑终于开始漏出些难以自抑的呻吟。

陆时安试探着甩了三下,见人虽然狼狈,但是接受能力良好。

于是加快了速度,开始十下一组地往下砸。

许扶桑强逼着身体放松,姿势保持得稳当。

只是无处借力的手攥成了拳,猛得一砸。

实木的床头柜,一声巨响。

手红了一大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