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知砚感受到肩头的湿濡,将手搭在苏云卿的手臂上,轻拍了拍。
不需要太多的安慰的话语。
“他能理解”本身就是最大的安慰。
病房的门紧紧关着。
许扶桑想贴上去听,又有些畏畏缩缩。
犹豫不决之间,他转而望向靠在走廊上一副事不关己样子的祁忻也是宋知砚的伴侣,打听消息。
“哥,砚哥今天好像很生气……”
“你也发现了?”祁忻紧抿着嘴,“他今天差点连我都骂,可吓人了。”
许扶桑闻言,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“云卿身上的伤还没好呢,砚哥不会这个时候动手吧?”
祁忻摇了摇头,却在许扶桑准备松口气的时候开口道:“我不知道,我认识他这么多年,都没见过几个能把他气成这样的。”
许扶桑在门前徘徊,忍不住想往里闯。
“我劝你别进去,”身后的祁忻幽幽道,“阿砚要是真想教训人,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。”
许扶桑停住了脚,但仍在犹豫。
“他要是自己动手多少会有些顾忌,生怕打伤了人。”
“但如果你硬闯进去,那就是送上门的打手,还是技术精湛的那种。”
许扶桑瞪大了眼,生生退到了祁忻身边,愁眉不展。
祁忻却得逞般笑了,搭着许扶桑的肩膀,将人拽到自己身旁,“逗你玩的,阿砚从不动手。”
“不过……”像是想到了什么,祁忻肃了脸,“该吃的苦头,他躲不过的。”
“虽然事出有因、情况紧急;对方逆行、醉驾、超速,需要承担绝大多数责任;但云卿酒驾又超速的事情,是板上钉钉的实锤,就算申请宽大处理、也逃不过吃罚单的结局。”
“他喝完酒睡过一觉,血液酒精含量只高出了一点……”
许扶桑辩解道。
“嗯?”
祁忻眸光一厉,将这人的没说完的话逼回了肚子里。
“我没有替他开脱的意思,我只是想阐述事实。”
许扶桑轻声补充。
“但法律是红线,红线之内不容试探。”
祁忻意识到这时的郑重其事有些过头,忙缓了语气。
“抱歉,我不是想说教。”
“只是觉得你作为惩戒师,更应该坚守法律的秩序。”
“我知道,”许扶桑摆出一个乖巧的笑容,开玩笑道,“也就是云卿,您才会跟我讲这些从轻发落的话。”
“要是我干出这种荒唐事,就算是真的天塌下来等我去救,您估计也不会采信。”
“何止不会采信,”祁忻笑了一声,“我会亲自回所里给你上课,不论如何都要让你知道、我没白当这么多年的所长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他顿了顿,看向病房,“每个人需要的引导都不一样……”
“在强制力的约束之外,我们应当容许有更多的教育方式。”
“小祁老师,请问、什么叫‘更多的教育方式’?”许扶桑佯装不解,“为什么落到我头上的永远都是挨打?”
祁忻知道这是玩笑式的指控,便也调侃地回了一句:“因为你欠揍。”
说话间,眼前的门打开。
祁忻一偏头便将许扶桑甩到了脑后,热切地迎了上去。
“阿砚,聊完啦?现在回家吗,还是去吃饭?”
宋知砚略过祁忻,朝许扶桑道:“桑桑,得拜托你照顾他了。”
“这是我应该做的,您放心。”许扶桑认真应声。
见话讲完,祁忻随意地道了句别,便揽着宋知砚的肩膀往外走。
分明是宽阔的路,他俩的身体却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