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架势,特别像训小孩儿。
苏云卿暗自感慨。
“对我来说,确实是‘短效’嘛……”嘟嘟囔囔的声音,很含糊。
“嗯?”许扶桑手臂一探,抓起了桌上的戒尺。
“哥哥,我错了。”故意压着嗓子说的话,听起来脆生生的。
纵使是深谙“公正惩戒”的许队,在这种时刻,也很难不心软。
但心软归心软,罚归罚。
“下身脱干净,”许扶桑拍了拍自己大腿,“然后趴上来。?”
很熟悉的动作和台词。
如果该执行指令的不是我就好了。
苏云卿忍不住叹气。
虽然心里诸多感叹,但他手上动作却干净利落。
三两下扯掉裤子,舍身就义一般往人腿上一趴。
许扶桑将苏云卿往怀里带了带,用左臂抓住了这人的双手,按在腰上固定。
分出右腿,将这人的双腿也压死。
苏云卿知道,这是一个很不妙的预兆,意味着许扶桑要开始动真格了。
他咬了咬牙,将头一埋,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。
“十下,我不会放水。”
许扶桑思忖半晌,还是补充了一句,“受不了的时候,你可以喊停。”
才十下还不至于受不了吧。
苏云卿眨眨眼。
但是当第一下抡在身上时,他决定收回前一秒的不自量力。
为什么会疼成这样!
“啊”苏云卿上身反弓,要不是被许扶桑压着,他觉得自己能直接弹起来。
“疼、疼……”他小声告饶,下意识想挣扎,却被人攥得更牢。
这种逃无可逃的感觉令他很不舒服。
但想到动手的人是许扶桑,他又泄了劲,只大口大口地喘息,试图缓解一二。
许扶桑看着迅速浮出紫胀的伤处,双眉紧蹙着。
这人太显伤,太招人心疼。
这样的罚合理吗?
算不算是个人意志的强加?
这样的“为你好”和自我感动有多少区别呢?
在心被揪紧的时刻,许扶桑在自我反思。
苏云卿是当惯了Dom的人,他几乎瞬间读懂了此刻的留白。
他也很清楚,这样的时刻,到底怎样平稳一位心软的行刑者。
纵使他对方才的折磨叫苦不迭。
“哥哥,我没有拒绝的意思就是,我愿意接受。”
“我愿意承担做错事的后果,也愿意接受你给我的惩罚。”
“不是半推半就下的‘默许’,不是威逼利诱下的‘屈从’。”
“是我,苏云卿,相信你的动机纯良,接受你的判断、服从你的裁决、听凭你的指引。”
苏云卿感受到臀面被戒尺轻点,龇了龇牙,添了最后一把火。
“更何况,我是Dom,规矩是我定下的,我更应该以身作则。”
“就算……按照我打你的程度,十倍百倍还我……我也该认下的。”
“知道了,”许扶桑晃了晃手臂,握着戒尺的手抓得更紧,“受不住的话,记得喊停。”
被这人的体贴打动,却要狠下心来教训人。
许扶桑无声地摇了摇头。
很重的力道,重重叠叠,自上而下铺开。
每一下都给足了消化的时间,任由痛楚发酵。
尖锐的痛堆在一起,扩散开来,像是皮肉在烧灼。
冷汗,蒸腾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