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诊的人流量很大,但患者的表情都格外轻松,还三三两两地和陌生人搭着话,像是料定了不会出问题。
这种氛围让苏云卿悬着的心松了些许。
“……我?我是想过来问问能不能换信息素的味道,到底为什么会有炸鸡味的信息素啊!每次做到一半我对象就说饿了,然后就自己去吃夜宵了,把我一个人丢床上!”
这位愤愤不平,振臂高呼要重新拥有Alpha的尊严。
“……我啊,我是被家里的‘狗’咬坏了。等着,等我回去就把那‘狗’阉了!”
这位咬牙切齿,但所说的“狗”好像并非真狗。
“……我来咨询腺体切除的,受不了发情期了,真耽误我挣钱!”
这位举着光脑一顿狂敲,对发情期深恶痛绝。
问诊、检查。
医生举着探头在苏云卿的颈后照,指着屏幕给二人讲解。
“很多年前的外伤?怎么拖到现在才来看?”
“你看这一块,这里是瘢痕、这里增生了,你看这个血供,啧啧,特别差。”
医生用戴着手套的手轻按了两下,“疼不疼?”
苏云卿轻皱了皱眉,“一点点。”
“一点点?”医生扬眉,加了力道往下按,在听到苏云卿痛呼才松开了手,但嘴上仍旧絮絮叨叨地抱怨着。
“年级轻轻的小伙子,出问题了也不知道来医院,怎么回事?”
“还有你,是他对象是吧?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?啊?”
许扶桑低头道歉,未作辩解。
见他态度不错,医生的语气才缓和了一些,将探头的位置一移,继续展示。
“你们看,这里是另一边的腺体,看起来功能是好的,但是因为这些年的代偿性使用,现在比正常组织大了一整圈。”
他手套一摘,快速地敲了一阵键盘。
在系统生成报告的等待时间,他给二人解释着目前的情况。
“你现在的情况啊,就像是自行车的轮子。”
“这一边不受控制、咕噜咕噜滚飞起来,这一边半死不活、一会儿滚一会儿不滚,人嘛只会往死里踩刹车。”
“你这样不翻车才怪嘞。”
他从打印机上取出报告递给二人,转身换了台机子开始下处方。
“我们先把器质性问题解决,再来看发情期会不会自然而然地好起来。”
“修复液,一周一次,先打4周,第5周来复查。”
“情况好的话打2到3个月就差不多能痊愈。”
“情况不好的话我再给你调整治疗方法。”
医生从打印机下取了处方单,递给许扶桑。
“出去缴费,然后到隔壁注射室排队。”
许扶桑伸手去接,却发现单子被医生捏在了手里。
他抬眼看,医生的神情很凌厉,比起嘱咐、更像是威胁。
“治疗期间内不要咬他的腺体。”
“特别是性生活的时候,不要一上头了就使劲啃。”
“我知道了,”许扶桑点头,认真保证道,“我不会的。”
出诊室,缴费、注射。
一切都顺利得过头。
等苏云卿回到家、坐上沙发,发现就诊全程也只花了不到半天时,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。
门诊的等待队伍里有打量的目光,但绝大多数都是出于好奇,没有想象中的鄙夷或是唾弃。
医生问了腺体损伤的成因,但听到他简单概括成外伤之后也没有再往下深究。
检查过程中医生的埋怨,更多是出于关切,而非嫌恶与讥诮。
没有冗长又难捱的治疗过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