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,许扶桑觉得,什么针扎、什么油泼,都已经难以描述眼下的疼痛。
更像是被一股不可抗力生生将皮肉撕扯开的那种尖锐痛楚。
又惊又惧、又胀又痛。
“疼……”许扶桑本想憋着眼泪,可这种打法实在残忍,硬生生把他往承受极限上逼,他止不住想哭。
苏云卿终于停手,隔着裤子感受了一下伤痕,又继续点着人屁股催促道:“忍着,还没得很。”
“打断”其实是一个弹性指标。
刚刚敲在桌子上那一下,看起来吓人,其实用了巧劲、找准了角度,又是硬质的桌子,所以断得干脆。
眼下打在屁股上,柔软的皮肉默默咽下酸楚,给不了足够的反作用力。
这人还存心要教训人,特地控制着分寸,便让这惩罚的数目无限延长。
实心的棍身有些粗,隔着裤子打在人身上,发出的声音不是清脆的“啪啪”,而是沉闷的“嘭嘭”。
裤子在击打之下皱出道道深痕,藏在其下的两团肉则快速膨胀着。
苏云卿知道这人耐痛,他又铁了心要给个教训,故而每一处都要往上叠三五十下,令人熬到崩溃,颤着声一遍遍求饶才肯换下一处。
许扶桑一开始还能竭力撑好,但随着某人重复地甩棍,他慢慢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。
先是被惯性砸得一遍遍往桌上扑,又强迫自己趴回。而后渐渐开始用跺脚转移对疼痛的注意力,再之后是小幅度地锤桌。
当落点下移到臀腿交接处时,许扶桑哭出了声。
他的手臂没了力气,上身软在桌子上。
随着痛楚在身后炸开,他一遍遍地扬起脑袋,又沉沉砸下。
“咚、咚、咚”。
脑袋磕在木桌上,发出的声音令人牙酸。
当同样的响声第五次出现时,苏云卿停了手,抓着人后领将瘫软的上身拎了起来。
这人一张脸几乎湿透,分不清是泪还是汗。双眼哭得红肿、看着格外可怜。
他紧咬着下唇,发出了一声还没来得及收住的幽咽。
许扶桑对上人严肃的表情,心虚地松了嘴唇,露出一道咬破的齿印。
某人的脸色愈发难看,将手里的凶器移到另一只手,右臂一扬,甩在了人脸上。
某个“活阎王”横眉冷眼道:“跺脚、捶桌子、拿头撞、咬嘴,呵……”
“许扶桑,不想挨拉倒,不用变着法儿朝我闹情绪。”
“我没有!”那话太重,许扶桑急忙喊出了声。他吸了吸鼻子,一眨眼,泪珠翻滚而下,“我只是真的,太疼了……”
苏云卿凝神观察了一会儿,掂了掂手上的鸡毛掸子、又摸了一把这人身后的伤,皱了眉。
这人对疼痛的耐受力下降了。
除非意外情况,否则生理上的承受能力不会在短期内发生这么明显的变化。
那就表明,这人的心理极限变低了。
苏云卿记下这一点,将人摁回桌上,重新举起了鸡毛掸子:“忍好,不许再乱动。”
“云卿”那人哀切地喊着,手在桌面上摸索着,却找不到一个着力点,显得十分无措。
苏云卿的心倏然一软,将自己的左臂递了出去。
许扶桑死死靠着人手臂,十指紧扣着攥在怀里。
而后,整个人放松了下来。
身后的人继续挥臂。
他卸了两成力,但即便如此,对于某个伤痕累累的屁股来说,仍旧是难以忍受的折磨。
“……呜!啊”哭声听起来很惨。
但那人挨得很安分,只是抓紧了怀里的手,像是溺水时紧握的浮木。
好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