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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荒唐的那次,许扶桑被人下了药。

是进行到一半时,毫无戒备的情况下递来的水。①

迷迷糊糊之间借着最后的力气挣脱逃离,跌倒在走廊的僻静角落,被工作人员救起,帮他报了警。

那个药是违规用药,剂量很大。

他头疼到几乎晕厥。

意识恍惚,只能在清醒的间隙回答只言片语的细节。

立了案,警方开始找人来接。

没有亲属,也没有固定伴侣。

于是他们便打了工作单位的联系方式。

最后是他当时的队长,司戎来接的人。

许扶桑至今还记得,彻底醒来时司戎看他的眼神。

是极致压抑的愠怒。

许扶桑内心咯噔一下。

已经是第二次了,因为圈内的破事而麻烦司戎来帮忙善后。

司戎平日虽然严苛,但是许扶桑很少真正见到他“生气?”。

在司戎家中,他还见到了司戎的养子,言玖。

那时的言玖刚入职最高惩戒所不久,是许扶桑的同队同事。在这种情境下二人默不作声地打着照面,有些尴尬。

三人围着饭桌吃饭,言玖试图活跃了一下气氛,可只有许扶桑搭了声腔。

然后被司戎投来的目光生生镇住。

饭毕,许扶桑道谢,并提出要回家。

言玖主动准备送他,司戎却拦了人,深深地看了许扶桑一眼:“我来送。?”

许扶桑未说出口的推脱卡死在喉头。

他大概能猜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。

而从言玖的表情变化中,能看得出,言玖也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。

坐到副驾驶上时,司戎开口问:“你家里有工具吗??”

许扶桑一震,咽了口口水。即便猜到司戎的指向,却仍抱着一丝幻想问道:“工具?什么工具?”

司戎瞥了他一眼,眼里的情绪意味很重。

许扶桑甚至觉得,如果不是司戎在努力克制,估计从自己睁眼开始,就能挨上打。

“教训你的工具。”

恐惧坐实。

“可能、没有您趁手的……”

许扶桑不敢咬死没有,生怕显得是在忤逆。

又怕粗粗应下,到时候不够令人满意,平白招致更多不痛快。

司戎调出了导航,看了下行程时间,拿起光脑拨了个通讯。

“是我,我给你发了个地址,送一整套工具过去,尽快。?”

许扶桑张了张口,想说些什么,但是又闭上。

四十分钟后,车辆驶入车库。

司戎跟着许扶桑上楼。

许扶桑挨过的打不少,但是他此时真的有些害怕。

一个大箱子被放在门口。

许扶桑双腿有些发软。

司戎只是面不改色地拎了箱子,等许扶桑开锁后提着进了门。

入目是温馨整洁的小家,主色调是暖色,连司戎也不自主地缓和了些许神色。

许扶桑看着身上有些发皱的衣物,支支吾吾地开口:“我、我先去洗个澡。?”

司戎轻点了下头,只很平淡地了一句:“出来的时候不用穿衣服了。?”

“省得脱。”

许扶桑头皮发麻,他不想应下,可也只能在挣扎之后答:“……好。”

许扶桑最终还是裹了浴袍出来。

司戎那时坐在客厅沙发上,对着一堆工具挑挑拣拣。瞥了一眼许扶桑耍文字游戏的浴袍,也没多说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