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扶桑忽然崩溃,情绪爆发,“你就是讨厌我了对吗??”

苏云卿只得克制地抓了抓人手臂,“我还在打你罚你,就说明我仍旧喜欢你,扶桑。”

许扶桑费劲顶着病躯跪在地上,拽着那人裤脚,以一种卑微的姿态,祈求一个拥抱。

苏云卿轻摇了摇头,只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。

他给人屁股打烂的时候都没觉得自己残忍。

但是看见许扶桑用那种破碎的目光看着自己,卑躬屈膝地索取拥抱的时候,苏云卿忽然觉得,自己好残忍。

类似的事情也发生在第三天上药的时候。

许扶桑将身体裹在被子里,愣是不肯出来,他发着脾气:“我不上药,除非你抱我一下。”

“你必须得上药,而我也不会抱你。”苏云卿态度强硬。

“我就不!?”许扶桑在抗拒这种主导权尽失的状态,即便知道最后达不成目的,也仍要尝试性地表达反抗。

“你没得选,”苏云卿使劲去扯被子,却发现这人抓得异常牢固,“扶桑,乖一点。”

“如果我不听呢?怎么?你还要继续打我吗??”许扶桑像是豁出去了。

苏云卿叹气道:“宝贝儿,让你听话的方法有很多种。”

“比如,我给你准备了礼物,打算等你伤好了再送你。”

“你好好上药的话,就可以早一点拿到了。?”

许扶桑默默撒开了拽着被子的力道,软了声:“云卿”

“嗯,怎么了?”

“那你上完药之后,多陪我一会儿,好吗?”

“好。”

一天四次地上着秘制药,伤口迅速好转。

当许扶桑的假期结束时,身后只剩下大片结痂脱落后的浅粉色印子。

“这算伤好了吗?”许扶桑目带祈盼。

苏云卿摇了摇头,“你回去记得好好上药,下一周应该就能好。”

许扶桑咬着嘴唇,抬头看着许扶桑,“你仍旧在意我,对吗?”

苏云卿点了点头,很笃定地答:“当然,我一直都在意你。”

苏云卿将人送到了家门口,与人道别:“下次见。”

许扶桑强压着往人怀里扑的冲动,答道:“再见。”

注:再重复一遍,情节只是情节,惩罚措施仅代表苏云卿个人理念,也仅限于对许扶桑使用。如果看起来很有道理,那是因为苏云卿笃信自己的理念、且能说会道。爱惜生命、请勿模仿。

一个200+小彩蛋。

关于许扶桑的恋痛倾向。

苏云卿曾经问许扶桑,有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会恋痛。

许扶桑那时脸上挂着笑,他说:

“我人生初期仅有的在意,都是以疼痛的方式获取。”

“那是我荒芜童年里感受到的唯一的管束,所以即便这管束来得粗暴又不负责任,我仍然对此上了瘾。”

“我以为疼痛就是被爱、就是被在意,我分不清。”

他说谎了,他其实分得清。

他不但分得清疼痛与在意的区别,他还认得出虚假的爱、形式主义的在意、冠冕堂皇的惩罚。

他看得透欲望下的冲动、习惯成自然后的安于现状、利弊权衡后的“美好”爱情。

只不过,即便如此,他仍旧在索取着痛楚。

毕竟被爱太奢侈,而他内心的缺口亟待填补。

“疼到深处时,会有被爱的错觉。”

只要内啡肽的水平足够,他就能骗自己,这些疼痛和不适都可以是爱的替代品。

这样他内心的匮乏与渴求,就能被埋藏在愚蠢的表象里。

第35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