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他恋痛,你应该很清楚吧?”不论是面对殴打还是诘问,苏云卿始终保持着镇定。

“我当然知道,可是这也不是你下死手的理由!”陆时安怒目而视。

“就像是你在用滥情,来遮掩你走不出旧爱的境况一样?”

“苏云卿你别逼我打死你。”陆时安听到一半攥紧了拳头,扬声打断。

“……他在用恋痛遮掩对爱的过度渴求。”苏云卿面不改色,在人说完威胁之后,不紧不慢地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。

“我的事情,你怎么知道的。”

陆时安语气很冷,像是被戳到了痛点。

知道他旧爱的人不多,许扶桑算一个。

但是许扶桑一向拎得清,不可能把他的隐私讲给别人听。

“你是Switch。”苏云卿说的是肯定句。

陆时安瞳孔放大。

同样的话,许扶桑很多年前也跟他说过一次。

“你分明有Sub的倾向,但是你对此又毫无需求、甚至有些嫌恶被当作Sub对待。”

“而你作为Dom的时候,会自动地戴上一层面具,你会变成与你自己截然不同的样子。近似于一种复现,像是在模仿某个具体的人。”

“你和扶桑有些类似,不过他是看不起不够格的Dom,而你是平等地鄙视所有Dom,甚至这里面还包括你自己。?”

“因为你所有Sub方向的需求,都和一个旧爱牢固绑定了,对吗?”

陆时安没有吭声,只垂眸整理了下自己脸上的震惊。

他将话题转回:“那你说桑桑他……?”

“可能他内心觉得,缺爱听起来比恋痛更可怜,他在拒绝以这种可怜兮兮的姿态索取爱意。”

“所以,你到底想说什么。?”

“我想说,他如果需要痛,我就给他痛;他如果需要爱,我就给他爱;他如果感受不到温和的被在意,我就用痛楚来给这些关心打上深刻的烙印。”

“可是,你不能换一种不那么凶残的方式吗??”

“你指的是,用他能忍受的、甚至能感到满足的那种方式表达关注?”

“如果只是让自残勾连这种温和的在意和联结感,那他之后每次觉得寥落不安的时候,都可能会想到这种感觉,都有概率去启动自残的开关,重新开启这个恶性循环。”

“而我想要的,是一步到位。我想让他恐惧,想让他之后再也不敢想到这个选项,更别提按下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“我该管你叫陆时安还是‘Peace’?”

苏云卿像是有些累,往后撑了撑墙。

陆时安面色也不好看,冷冷回道:“叫名字。”

“陆时安,我认识他,比你认识他更早。我比你想象的要更在意他。”

“把他打成这样,难道我不心疼吗?可是,这利弊权衡,我不得不做。”

“我罚得再凶也不可能真的伤害到他。但是,如果放任他的自残倾向发展下去,我不能保证,下一次,当他的情绪来得更极端时,他的刀子要砍向哪里。”

“他还是抗拒心理治疗吗??”陆时安沉默了很久,像是想到了什么,张口问道。

“我之前劝过好多次,昨天又提过一回,他一直都拒绝得很果断。”苏云卿摇了摇头。

“心理咨询师无法帮助一个,不愿意接受帮助的人。”苏云卿叹了口气,他自己作为从业人员,当然更清楚这一点。

陆时安一下子有些静默。

他知道许扶桑的痛苦,但他即便作为朋友,很多时候都爱莫能助。

他只能提供陪伴、倾听、帮助。

他知道许扶桑内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