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明是在推开对方,自己却也被扎得鲜血淋漓。
“对,即便是名存实亡我也不介意。”
苏云卿语气笃定:“如果你想解除关系,等你回来了之后,再当面跟我商量。”
“这对你不公平……”许扶桑仍旧执拗着。
苏云卿确认了一遍许扶桑那边的时间,上午七点。
“你现在在哪里?一个人吗?”苏云卿在桌前坐直了身子,语气变得冷硬。
许扶桑听见苏云卿用这样的语调问话,身子一晃,答得不假思索:“在住所,一个人。”
许扶桑拒绝把一个临时寄宿的冰冷场所叫做“家”。
“寒霜,跪下。”
太久没听到人喊这个称呼了,也太久没收到过这样的指令。
许扶桑愣了半秒,而后不假思索地跪了。
苏云卿听到了布料摩擦的声音。
“伸手,扇自己一个耳光,”他继续命令道,而后急忙补充,“……轻一点,三成力就行。”
三成力够干什么的,许扶桑忍不住笑,可眼泪却不知为何落了下来。
“啪”。
很脆的声响,但是声音不大。
“什么叫做公平?”
“那我让你跪下你就跪下,让你打自己你就打,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公平吗?”
“许扶桑,你提分开的理由可以是厌倦这段关系、可以是对我不满、可以是遇到更适合的人了。”
“但不应该是觉得对我不公平。”
“你这样自以为是地做‘对我好’的决定,才是对我最大的不公平。”
许扶桑看着地上,不知道在想什么,只道了个歉:“对不起。”
“还是上次打得轻了,这种事情还敢再提。”
苏云卿冷声下了结论,看了眼时间:“跪直,一个小时。好好反省反省你自己到底做的是什么事。”
“先生……”许扶桑开口喊道,“明天再跪好不好?”
“怎么了?”苏云卿语声淡淡。
“您该睡觉了,”许扶桑轻声道,“我明天跪双倍,好吗?”
许扶桑知道,按照苏云卿的性格,不可能丢下他一个人罚跪、自己去睡觉。
而眼下中央星已经是凌晨两点,他不愿意耗着人继续陪自己。
苏云卿的心忍不住要软下来,但努力克制住:“行,明天跪两个小时,罚跪前后记得给我发消息。”
“扶桑,我在乎的是你。”
“我在乎你,要优先于这些杂七杂八的情绪和顾虑。”
许扶桑哭得弯下了身子。
他好想苏云卿,哪怕要因为这些话被那人教训到哭不出来也没关系。
“知道了……先生。”
“起来吧,我去收拾收拾睡觉了。”
“先生晚安。”
“嗯,晚安。”
恢复通讯的第二天,许扶桑挑了苏云卿午休的时间完成了罚跪。
连着通讯,他听到苏云卿那边手指敲击光脑的声音,竟然一下子就静了心。
许扶桑觉得自己像是困在沼泽里,越是挣扎,就越是往下陷落。
他的理智几乎压不住这升腾而起的爱意。
仿佛什么都不做也可以。
即便那人不是Dom也没关系、哪怕他不玩BDSM也无妨,只要是他,就算只能隔着万千星河遥遥相望,也令人欢欣。
这是对Dom的过度情感投射吗?还是激素上头的滤镜?或者说是吊桥效应的催化?
许扶桑在梳理与思考。
做不完的工作、睡不着的觉,喷薄而出的思念和冲动、未被满足的欲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