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这个盹都得依赖过量的安眠药才能达成。

他带了正常剂量足够吃三个月的安眠药,却一个月就吃了个干净。

身后的伤早就好得透彻,连那道破皮都消散得无影无踪。

他的身体日夜叫嚣着对痛楚的渴望,已经到了有些难以忍受的地步。

想挨顿打。

想苏云卿。

许扶桑分辨不出,这两种冲动,指向的是不是一件事。

他渐渐意识到自己对苏云卿的依赖有点过头,而他对此无所适从。

在近处时,这些依恋能够被及时的见面纾解。

但眼下相隔甚远,喧嚷而出的依赖便成了影响生活秩序的冲动和情绪。

更何况此时通讯受阻,别说触摸、连沟通都被迫阻断。

在某个深夜辗转难眠的时刻,想着苏云卿自渎的某人,在高潮之后感受到了强烈的空虚。

许扶桑手里死死抓着条领带苏云卿临走前绑在他手臂上的那一条,感受到了发疯般的想念与渴望。

热烈到近乎要把理智烧干。

“我什么都可以放弃,只要能跟他待在一起。”

某个疯狂的念头忽然蹿了出来。

许扶桑被自己吓了一跳,他讨厌这样失控的自己。

怎么能为一个认识不到半年的人寻死觅活,许扶桑自我唾弃道。

那人只是个Dom而已。

只不过观念更契合、更温和体贴、更包容理解、更……

打住。

许扶桑深吸了口气。

而另一边的苏云卿,在这无能为力、苦等消息的阶段,将全部的精力投进了事业。

听课、听报告,参加培训、学术会议,扩大工作室的规模,增加业务量、提高知名度、积极促成与各单位的合作。

他干得热火朝天。

他再也不想面对同样的被动处境。

他想早一些具备与那人并肩的能力。

当信号塔被修好,对外通讯恢复时,许扶桑已经四个月没有和苏云卿正式交流过。

那人不会已经把我忘了吧,许扶桑苦笑。

光脑闪动,积攒了四个月的消息终于被重新接收,许扶桑点开看,发现苏云卿每天都会在睡前给他发消息。

当天的心情、经历、趣事,还有直白的想念与关心。

从许扶桑断联的那一日起,一直到今天,一百二十多天,即便从未得到过回应,却也一天都不曾落下。

许扶桑眼眶有些热。

在这些联系不上的日子里,许扶桑自己在回避,可苏云卿仍在一步步靠近。

他觉得自己配不上这样的苏云卿。

【霜降】抱歉,我这边刚恢复对外通讯。

许扶桑算了一下中央星此刻的时间,仍在深夜。

可苏云卿的通讯几乎下一秒就打了进来。

“扶桑。”接起通讯听到的第一声呼唤,便让许扶桑红了眼圈。

“云卿,你那边都好晚了,怎么还没休息。”

“最近在忙工作,事情有点多,”苏云卿解释了一句,便迅速将话题一转,“你那边还好吗?”

“已经稳定下来了,在修整和恢复,只是我这边还找不到继任的人,一时半刻回不去。”

许扶桑看着窗外,先前荒芜的土地而今已经窜出了些绿意,“抱歉,如果你等不了,你随时都可以……”

“许扶桑,”未尽的话被苏云卿打断,“你再说这样的话,我会生气。”

许扶桑想到连篇累牍的待办事项,遥不可及的归期,眉目紧蹙:“如果我说,我有需求呢?”

苏云卿像是呆了一下,才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