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来谢家参加晚宴的哪个不是渝城上流圈子里响当当的人物,又怎么可能甘心一直给高玉这个外来人作配。高玉傲得狠了,其他人自然会不满。
几个离她远些的富太太表面假笑,实则偷偷嘀咕:
“我怎么觉得这高玉离婚以后,就不怎么上得了台面了呀……”
“是啊,要不是看着谢家的面子,谁搭理她呀。”
周冉走后,她们热情明显减去不少,高玉还觉得有些纳闷。
庄园里,众人的话题中心正漫无目的地在花园里游荡着。
月色如勾,在远处天际高高悬挂,倾洒着淡淡冷寂的月华,为整座庄园都镀了层曼妙的银。
晚风清凉,轻轻划过脸颊,带来阵阵幽远的蔷薇香,周冉抬头仰望那轮弦月,深深吸了口气后,又重重吐了出来。
出门呼吸到新鲜空气后,果然舒坦很多。
在此处又待了许久,就在她晃荡完,打算重新回到席位上时,一道沉稳洪亮又暗含愠怒的嗓音蓦地从身后响起:
“你到底玩够了没有!”
第16章 小王子自己或许连玫瑰都算不上
“玩够了就收收心,经常去公司实习实习,接触接触那些项目,别老整你那些没用的东西。”谢崇华背着手,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,一脸恨铁不成钢。
周冉转过身,视线隔着一层不甚繁密的蔷薇花丛,目光所及之处,中年男人一身板正挺括的灰西装,稳重自持,有种不怒而威的威严。
男人眉眼深邃,轮廓立体,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些许沧桑痕迹,却带不走他浑然天成的独属于上位者的气质,谢时泽的好相貌一大半都来源于他,只有那双含情的桃花眼随了姚若清。
“没玩儿。”谢时泽揉着被声音震麻的耳朵,散漫回他,显然没把眼前人说的话当回事。
毕竟老听他爸这么说,他耳朵都快起茧了。
为了避开这茬,谢时泽适时地转移话题:“对了,我哥呢?今天回来怎么都没见着他?”
姚若清笑笑说:“公司出了点事,时津在处理呢,可能要晚点才能回来。”
“哦,这样啊。”话落,谢时泽又问了些有的没的,就是绝口不提转专业的事儿。
看他左耳进右耳出,顾左右而言他的混账模样,谢崇华气不打一处来,不顾姚若清阻拦,直抬起手戳他鼻梁骨:“你看看他一天天吊儿郎当,不干正事儿的,像什么样子!”
谢时泽抿唇不语,但眼睛直愣愣看他,瞳仁黑润润的,蕴着某种说不出的坚定。
像头倔强单纯又不会服输的小驴。
谢崇华看得更来气了:“怎么的,我说你还不乐意了?让你回公司工作是能要了你的命还是怎么的?你说说,老子这么大的家业死了以后给谁,扔了给乞丐好不好啊?”
谢时泽闷闷道:“不是还有大哥么。”
“你!”
姚若清瞅准时机拉架,把男人抬起的右手拉下去,笑道:“诶呦,好啦好啦,咱爸今天生日,不说这些伤和气的话。”
谢崇华被她按着不能发作,无奈叹了口气,摇头道:“你呀,你就惯着他吧。”
姚若清不管他,扭头对儿子道:“时泽,别在这待着了,外边凉,先进去吃饭吧啊。”
“谢谢妈。”谢时泽得了赦免,唇角明显弯了下,像只翘起尾巴的小狐狸,哪儿还有刚刚那副委屈吧啦的样子。
“嘿,这臭小子”
眼看着人一溜烟跑了,谢崇华气得胸口直哼哼。
“诶呦,老谢!”姚若清把他拉回来,嗔怪道:“你说你老跟孩子呛什么呀?”
知道她心疼儿子,谢崇华扭回头看她,语重心长说出自己的顾虑: